凌池紧抿着唇，原本斟酌好的措辞在这一刻只剩下空白。

他想要解释，想要询问，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冒昧给她打电话是错误的举动，毕竟这女人此刻拥有了自己的幸福，他这样做，和故意插足有什么区别？

作为一个部队中的血性男儿郎，他绝做不出这样龌龊的事。

但……

听着电话那头匀称的呼吸声，凌池缓缓握紧冰凉的掌心，漆黑的眸子愈发猩红。

他有一个问题。

一个于他们而言都格外重要的问题。

如果不问清楚，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这头，始终在等着男人开口的秦梦予不自觉放慢呼吸，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她刚哄果果和橙子入睡，便接到了凌池打来的电话。

不可置否。

当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时，她本沉寂的心再一次跳动起来。

她承认无法在面对凌池时做到真正的冷静。

可她既然做出了选择，就绝不能再拖拉下去。

秦梦予捏了捏眉心，狠下心来正想挂断电话，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已然从那头幽幽传来。

“那两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秦梦予心里一咯噔。

他终究察觉到了。

也是，孩子的身世暴露只是迟早的事。

可她答应了柏俞年的求婚，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何况，他有很多次机会能问的。

此时问，太迟太迟了！

秦梦予下意识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大雪纷飞，外头遍地纯白，晃疼了她的眼睛。

她起身走到窗口。

打开窗户，凉风袭来的刹那，雪花也跟着涌进来。

秦梦予低头碾起一片，眼眶被寒意刺得生疼。

雪花固然漂亮，可当遇到不合适的环境，终归是会融化。

就像她和凌池，他们到底不是一路人。

纠缠了这么长时间，该到此为止了。

秦梦予拧紧秀眉，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