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牢里的孙染臣半死不活的,有贺星棠的药他这条命暂时吊住了。
就是活罪逃不了。
潘睦亲自一通审问,从他嘴里问出了他属于哪一方,这每年强征的税银都送到了哪儿去。
就是之前的那位镇抚,谢家旁支。
其实这就已经很明白了,谢国公府就是他真正的主子。但眼下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因为他的上线只是那个旁支而已。
一旦事发,谢国公府就可以出具一份将那旁支一脉从谢家除名的声明,这样就跟他家没关系了。
实际上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没少发生,权贵门第的旁支给做见不得人的事,出最大的力气。
事发之后就当成替罪羊,严重的一支都给砍了。
潘睦汇报给褚行骁后,他并没有当即决定将孙染臣和所有的证据送回京都。
他沉吟片刻,“今晚先把人和证据都送到军营去,严加看管起来。”
“是。”
潘睦也懂了,只是这样把人和证据送回京都,拽下马的也只是一个不足轻重的旁支罢了。
至今为止国公爷和梁总管押着人回了京都也没太多说法,岐阳侯被勒令在府中禁闭不得出门。
而谢家那对兄妹则被谢国公一顿狠抽,之后老家伙又连续三日进宫求见皇上。第三天皇上终于见他了,那老东西就跪地磕头老泪纵横说自己教子无方。
又说自家那两个蠢货跟褚行骁有私怨,这事儿被阴险的大越人知晓了这才利用了他们俩。
反正他是绝不认自家人有什么阴谋,而那股神秘的势力就此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总的来说这已经钓出来很多人了。
褚行骁认为他们就是在查当年韶兰芷被害一事,皇上被冤枉这么多年,他也够够的了。
韶兰芷的亲弟弟贺兰筠,谢国公府,司家,再加上大越。
也不知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参与?
按理说韶兰芷横空出世对抗大越只有益处啊,能够对这些人造成什么样的威胁呢。
贺兰筠是最让人不解的,那是他大哥,立功扬名岐阳侯府得到的利益是最大的。
这些事儿真是难解,他觉着自己这般了解京都那些人现如今也是搞不清楚。
“爹。”
清脆的小声音传来,褚行骁也回了神儿。
不免开心,因为这小子很少唤他爹,有时非让这小家伙唤一声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主动唤爹,真是让他心花怒放。
“怎么了?你阿娘不在自己玩的没意思了?”
贺星棠说要在小叶镇搞丧葬业的生意,眼下这小镇尘埃落定平静了,她就开始行动了。
九安不能带着就奉行当初的承诺由他来带,眼下这府衙成了他的游乐场,里里外外都要被翻遍了。
小家伙凑过来倚靠在他膝上,眨着大眼睛手指头往外指,“缸。”
“缸?”
褚行骁疑惑了下,而后想起院子里的确是放了两个很大的水缸。平时盛放水以免走水,灭火用的。
“走。”
小家伙拉扯他衣袖,一副迫不及待带着爹爹看新鲜的样子。
褚行骁那自是二话不说,听话的起身顺着儿子的手走出去。
走到其中一个大缸前,盖子是盖上的,也瞅不出有啥特别的。
负责看着九安的护卫默默地让到一边儿去,把脸也扭开了,一副跟自己没关系的样子。
实际上怎么可能没关系?那缸盖那么沉重,九安自己又盖不上去,只能是护卫帮忙的。
小家伙竖起小食指指着那水缸,明显就是想让褚行骁去打开。
他看了看自己这儿子,又看了看那水缸,“想玩水盖子打不开,让力大无穷的爹爹给你打开是不是?”
九安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一个劲儿的指,那意思让他快些去做。
立即行动,而且还想给自己这儿子展现一下为父的力大无穷。
单手拿住缸盖的把手,面带微笑的往起一提,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蹦蹦跳跳的涌了出来。
咣当!
他一把将缸盖扔了,整个人跳出去一米开外,再仔细看那水缸还有东西往外涌呢。
九安已经笑弯了腰。
褚行骁:“……”
长长的吐了口气,看向自己那倒霉儿子……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护卫都躲得远远地,他们这小少爷做的时候那是全程所见,但到底是父子乐趣他们哪能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