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确实不信,每次锦安跟着顾恒来皎月轩,都是守在院子里,从没有进过屋。
就算苏皎皎真的去问了锦安,锦安是顾恒的人,也只会为他遮掩。
顾恒是百口莫辩,他恨不得抽自己一顿,没事,跑到晨晖苑干什么?
这下解释不清了吧!
当天晚上,苏皎皎没有让顾恒上床,他身如松树高八尺,却窝在外间的小榻上,腿都伸不直。
他宁可将就着赖在皎月轩,也不愿意去睡书房。
之前大半个月睡在书房,夜晚孤家寡人的滋味,他早就受够了。
夏夜,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皎洁得月光顺着窗户,洒在床榻上。
苏皎皎躺在床上来回的翻身,她有些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知道顾恒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
他迟早都要和,后院里的那些女人同房的,可苏皎皎心里就是不舒服。
看着顾恒十分的不顺眼……
翌日一早
顾恒揉着酸痛的脖子,这小塌又硬又窄,睡得他不舒服落了脖枕。
顾恒向床榻上望去,透过乳白色的床纱,能看到苏皎皎躺在床上的背影。
顾恒不确定她是否醒了,小心翼翼的朝着床的方向。
“皎皎,我去军营了。”
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的回话。
可能皎皎还在睡着吧。
顾恒轻手轻脚的出了屋,慢慢的把门关好,才转身离开。
听到了关门声,苏皎皎才把眼睛睁开,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早在顾恒有动静时,她就醒了。
只是不想看到他,所以才躺在床上装睡。
她有些痛恨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矫情了?
苏皎皎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由着知画伺候起床,穿衣漱洗。
看着一桌子的早膳,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喝了一碗白粥就去了驻颜坊。
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让她暂时忘记了和顾恒的不愉快。
一连三天,顾恒都睡在了外间的小榻上。
他现在十分痛恨自己,怎么之前对那些个大臣送来的女人,照单全收,来者不拒。
现在弄得他连自己夫人的床都上不了。
这女人多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顾恒很想去问问沈钰,他是怎么在一群女人之中游刃有余的?
单单一个苏皎皎,他都搞不定。
锦安看着自家世子爷,一脸生无可恋的郁闷样,实在搞不懂,在外文韬武略手段狠利的世子爷,碰到夫人竟然如此惧内。
若是娶妻之后都变成这副样子,那他以后宁愿一辈子不娶妻。
顾恒若是知道锦安,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他一定会好好的,和锦安讲一讲,娶了媳妇的好处。
他这不叫惧内,这叫宠妻,他的女人,他愿意宠着。
耍小脾气,他也宠着……
这个叫夫妻之间的“互动”。
锦安这种单身汉,是体会不了这其中的乐趣。
落日的余晖渲染了,云朵的衣裳,苏皎皎踩着黄昏的光晕,走出了驻颜坊。
苏皎皎在驻颜坊忙了一天,十分的疲惫,一抬头,就看到顾恒牵着一匹白马,站在驻颜坊门前。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微风轻拂着他额角散落着的细丝,眸似深潭,唇角微微上扬,光晕之中,他的轮廓显得异常的柔和俊美。
苏皎皎脚步略微停顿后,径直朝着马车走去,连眼角的一丝余光,都没有留给顾恒。
他也不生气,把缰绳扔给锦安,屁颠颠的追着苏皎皎上了马车。
顾恒靠近苏皎皎坐着,脸上堆着笑:“沈钰邀我们夫妻一同去游湖,世子夫人赏个脸呗。”
经过这几天,苏皎皎冷静了下来,顾恒的女人不仅仅只有赵姨娘,她总不能每个人都生一遍气吧。
那不得把她气死……
有些人和事是无法改变的,她能做的就只有接受。
顾恒这几天的伏低做小,苏皎皎的气早就消了。
现在顾恒来哄她,苏皎皎也想就坡下驴。
“天马上就黑了,现在去游湖?”苏皎皎问道。
“夏季天气炎热,夜游凉爽一些嘛,而且夜晚泛舟湖上,会别有一番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