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起来。”
元卿凌艰难地睁开眼睛,便见绿芽焦灼的神情,看日头的照射,已经是中午了。
她慢慢地爬起来,“是不是火哥儿又高热了?”
“不是,您快起来,宫中来人了,请您和王爷马上入宫去。”
绿芽瞧着她后背的血迹,急道:“但是,您现在能走动吗?”
经过昨天的事,绿芽对她改观了不少,也开始把她当主子看了。
“宫里出什么事了?”元卿凌睡了一觉,并不觉得好转,反而人更昏沉,是伤口没有及时处理,针药无法遏制伤势,开始发炎高热了。
绿芽压低声音道:“听闻是太上皇快了。”
元卿凌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原主的信息,太上皇?
当今的皇帝,是明元帝,五年前登基,当时太上皇得了心症和邪风,御医说熬不过那年的秋天,在还有意识的时候,让当时的太子登基为帝,殊不知,太子登基之后,太上皇竟然逐渐好转,只是一直卧床,不便于行。
去年冬天,太上皇病情再度加重。
熬到如今,差不多是时候了。
元卿凌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即便是在现代,祖父去世,做孙子孙媳妇的,也必须到床前送终,何况是更重礼法的古代帝王之家。
她深吸一口气,怕是躲不得了。
她勉强撑起身子,取了一粒退烧药吃下,关上药箱的那一刻,却看到里头躺着一瓶阿托品片剂。
她药箱没有阿托品的。
扒了一下,底下竟然还有多巴胺针剂,还有一个她自己设计的小巧静脉推射固定器。
不可能的。
多巴胺和阿托品,她只备用了一些在实验室,至于静脉推射固定器更加不可能放在药箱里。
穿越、突然出现的药箱、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还有这些新出现的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倾凌陷入惊疑,也第一次对未知的神秘力量感到恐惧。
绿芽见她愣住,还以为是她身体撑不住了,便道:“奴婢去回了王爷吧,您这实在是动不得的。”
她回过神,“无妨”,强压下心中的骇然,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事应付过去。
剩下的,她总有弄明白的一天。
穿过一道道的拱门,上了回廊,弯弯曲曲地走了一段,才到了前院。
马车已经备下在门口,宇文皓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坐在一头黑色的骏马上。
他一袭堇色衣裳,束金玉冠,更衬得眼前人眉目如画,倜傥风流,他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冷漠,只是里面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元倾凌径直上了马车,对于这个险些要了她命的男人,她没有资格恨他,却也实在不喜,甚至还有几分畏惧。
只希望能寻到机会,逃离他才好。
马车在宇文皓的带领下直入宫门,毕竟是从现代穿来的,元倾凌有几分好奇,透过微扬的帘子看到一条深长的宫道和斑驳的红砖宫墙,偶尔有高高的楼阁映入眼帘,金碧辉煌,琉璃瓦顶触碰着日光。
到了霄云殿外,车停下,马车和马匹都拴在此处,绿芽轻声道:“王妃,奴婢不可进去,您小心点走。”
霄云殿就是太上皇居住的殿宇,外头,已经站满了各府的奴婢下人,她深呼吸一口,亦步亦趋地跟着宇文皓进去。
“听闻火哥儿是你救的,本王倒是不知道本王的王妃什么时候会行医了。”
眼瞅着要到了,宇文皓突然开口,语气莫名。
元倾凌心头一惊,不知该如何回应。
古代本来就信怪力乱神,若是把她当成侵入人身的精怪,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的冷汗冒出鼻尖:“不过是出去游玩时遇见一葫芦僧,一时好奇和他学了几天,不值一提。”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吗”,男人嗤笑一声,不知信不信,却也没再提此事,她长舒了一口气。
进入正殿,正殿里站着许多人,元卿凌看了一眼,个个衣衫华贵,面容哀戚。
这些人,赖于原主的记忆残留,她大部分都叫得出名讳。
身穿青色绸缎衣裳,一脸肃然沉重的是纪王宇文君,是明元帝的长子,三十岁,秦妃所生,娶马侯嫡女为妻,马氏和秦妃如今都站在他的身边,且带着一双孩儿。
魏王宇文蔚,孙王宇文杜,周王宇文安都在,也都各自携带了王妃和子女入宫。
诸位王爷只是微微点头,并未交谈,气氛十分沉凝。
突然,站在身边的宇文皓倏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