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城内,人头攒动,哟呵声,吵闹声,孩童的嬉闹啼哭声乱成一片,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日暮途穷,衰败暗暗隐于其中。
宁采臣迈着愉悦的步伐向一家酒馆走去,继续他未完的事业,刚进门就听见一阵嘲弄声传来!
“哟,陈瞎子,又从哪个小媳妇儿手中骗到酒钱了?”
“去去去,瞎说什么大实话,老瞎子那是在为迷途的少妇指点迷津!”陈瞎子翻着一双死鱼眼,轻抿一口小酒,手指怡然自得的敲击着桌面。
“得了吧,就你?还指点迷津?谁不知你这个远近闻名的骗子!”说话之人再次开口取笑道。
“可不兴这么说啊!人家陈瞎子还是懂女人的!哈哈哈....”酒馆中顿时传来一阵大笑。
“哦!对了,陈瞎子你消息这么灵通,最近有没有什么劲爆的说来听听?”
“倒还真有一个,而且还是和兰若寺有关!你们要不要听?”
酒馆内瞬时一静,紧接着“哄”的一声嘈杂声不绝于耳。
“说...说...,甭废话!”,“就是...赶紧的!”
原本准备再次向掌柜要账的宁采臣,脚步一顿,顺势坐在一张空桌旁,他倒是想听听兰若寺还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 …
“既然你们这么想听,那...”陈瞎子悠然的端起酒盅,那意思不言而喻。
“算我的!”墙角处一位豪客大喝一声,举手致意。
“好!”陈瞎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翻着白眼沉声道:“要说这兰若寺还要从昨日讲起!”
“昨日在场的大爷,想必也知道有位凶神恶煞的剑客,逼问小老儿辣手判官身在何处。”
“是有这么回事儿…!”酒馆中知情的客人纷纷点头。
“可惜呀,判官找到了,阎王的催命符也到了!啧...!”陈瞎子轻抿一口酒,摇头晃脑一副善恶到头终有报的模样。
“还是老话说的好呀,阎王要你三更死,怎么敢留你到五更,啧……”
“死了...?”
酒馆中顿时炸锅,像夏侯武那样的剑客,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还是一名血气方刚武者,就这样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兰若寺,那鬼寺庙在众人心中的恐怖程度更深了几分。
宁采臣心里咯噔一下,是跟大胡子比武的那个夏侯剑客吗?好端端怎么会死了呢?
“那个...那个...你们说的那个剑客,是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像是别人欠他好多钱的样子?”
酒馆中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齐齐转身向宁采臣行注目礼。
扑通——,宁采臣吓了一跳,一个屁股蹲儿坐到了地上。
“小哥…,你什么时候见到的那位剑客?”有人忍不住开口道。
“昨天晚上,在兰若寺呀!”宁采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嘶……”
酒馆中猛然响起一片吸气声,一众闲汗目瞪口呆的看着宁采臣,呆滞的眼神中略显恐惧,更为夸张的是酒馆掌柜。
只见掌柜一个翻滚从柜台内侧爬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兜银子,颤颤巍巍的走至宁采臣跟前,谄笑道:
“大爷,这是您要收的银子,您拿好!小二你给兔崽子死哪儿去了,快给这位大爷上壶好茶!”
“好…好嘞!”小二手忙脚乱的跑进了内堂。
“没眼力见的东西,大爷您别见怪!”
“不妨事儿…不妨事…”宁采臣惊喜的拿起银子,正准备回礼,却吓得掌柜一个纵身躲开并摆手示意不用。
“那…那个…”宁采臣有些莫名其妙,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大…大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掌柜一哆嗦,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宁采臣顿感无语,摆摆手示意没事儿,起身向酒馆外走去。
“呼——”宁采臣刚走出酒馆,成片呼气声传出,好像宁采臣不走,众人都不敢呼吸似的,一众人等你看我,我看你俱是面面相觑…
大街上,宁采臣边走边摇头,本来准备跟掌柜打持久战了,哪曾想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奇哉,怪哉……
… … … … … … … … … …
夜晚,华灯初上,金华城却早已灯火通明,一些只有晚上才有的节目此时亦悄然上演,然而与之相对的城郊—兰若寺地界,却依然一片阴森恐怖,置身其中仿若走进森罗地狱。
此时通往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