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走了。”
“刚才医生给你检查时还在,说你没事后,后来被他们院的人给叫走了”
迟俞的眼神里呆滞了一会儿。
周晚带着迟俞来到了篮球场。
那球丝滑地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在他们手中,那球的传另一队,显得轻而易举。
身侧的周晚看别人打球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周晚走在自己前面,自己就慢慢地跟在她的后面。
迟俞手里抱着夹着资料的课本。
那澄澈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变化。
迟俞看了眼正在打球的那些人,倒是自己显得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了。
可抬眸间,却见篮球向她飞来,正对着自己的脸。
一瞬间他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把迎面飞来的篮球一把打了出去。
他冷眼看向了那人。
那篮球的主人连忙向他打手势道了歉。
迟俞眼睛还是闭着的,自是什么也看不见。
她害怕极了,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手中的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他俯身捡起她掉在地上的书,递出去给她:“给你,”
“谢谢。”她接过书。
他看着小姑娘那受了惊的脸,倒是把她吓着了。
她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额前那墨色的发间被汗水微微打湿。
他见她失了神:“呆瓜。”他轻笑,越过她走了。
迟俞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周晚飞奔过来抓着她的双臂,语气着急道:“怎么样?砸到没有,没事。”
左看看,右看看,看迟俞没事她才放了心。
“没有,我没事。”
“没事就好。”
她刚才看见有一个球飞了出去。
周晚站在她的对面,看到迟俞身后正往外走的人,那人怎么那么熟悉?
其他的不说,倒是长得挺高的,看那背影,倒像是江宴。
不管是谁,那人走就走了。
迟俞转头看向他,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在角落里的许言看到了这一切,可他却没有上前。
他见江宴对她笑了。
许言望了眼离去的江宴,又看了眼迟俞,眼底是藏不住的情绪。
他手中的指尖不自觉攥紧,那压着的情绪就快要冲出来。
“许言,你怎么了?”和他同行的人看他怔住了,就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走吧。”他应声答道。
他扶了下那垂在高挺的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又紧了紧那拿在手里的书。
继续和同行的人向前走。
走在林荫道上,他的眼神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身上。
纵路边的风景再好看,他的眼里却只容得下她一人。
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他人。
周晚也和迟俞离开篮球场。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也没有再见面,最近的一次见面,才是他远远地看着她走在人群中,也许这压根就不算见面,只是他远远地看着她罢了。
人和人,终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微风吹动柳梢,垂着的杨柳扭着细腰,一下一下的,像是快要站不住似的,需要风来扶一扶它。
迟俞进图书馆时见外面是全绿的柳树已不知何时换了黄绿色,别有一番韵味。
还没进馆时,馆外也是没什么声音的,进来之后,也是显得更静了些。
她一向不太喜欢在自习室待着,更愿意的是寻个安静的地待着。
在书架上找到了需要的书,拿着就往旁边走。
江宴本想进来看会书,来到这块看到她是个意外。
可她好像没有看到自己,眼睛落在书上,其他的事情和外物她好像全然不在意。
看了会书,有时她会皱眉,好似遇到了什么难题,可没过多久,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
他拿了书,在她旁边坐下……
有时会拿出其它本子,在本子上写了字,也不打扰她,这么久,就这么各做各的,互不干扰。
她没再看他们,而是走向了教学楼。
迟俞穿过那砌了白色瓷砖的教学楼。
墨绿而沉重的大钟立在教学楼前。
来往的行人在她身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