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沉了身子,往前迈了一步单膝缓缓往下跪。
她哑了嗓子:“江宴,你起来,不许跪!”
眼角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落下一道泪痕。
迟俞趁男人松懈的间隙,握着手里的刀,挣扎着。
“别动。”
江宴抬起头,沉下的身子直起身来。
迟俞看着旁边两个手里拿着男人,手里拿着刀。
身后站着的女保镖冲上来和站着的混混动起手来。
“江宴!”
迟俞红了眼,眼泪无声的落下。
鲜红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似艳红的梅,浸湿了白色的衣服。
垂下的眼帘抬起来看向她,眼底泛起红血丝。
呼吸在这一瞬好像都变得微弱。
迟俞奋力挣脱,用力推开面前的人,不断挣扎。
迟俞身子向后倾。
挣扎间,松了手。
身体失重,迟俞不受控制地向下坠,下面是蓝色的海水,身体也失了力气。
“迟俞。”
她看到江宴冲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
迟俞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两人隔了些距离,她握不到他的手。
两人落入海面,打碎了浪花。
海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周边的海水翻涌而来,冒起无的气泡,将她裹住。
他陷入海里,周身卸了力气,就连伤口都泛着疼。
江宴看到她在那里,但是他过不去了。
心口像撕裂一般疼,海水淹没他的呼吸。
江宴在那里,她要过去。
呛了一口水的迟俞感觉快要窒息了。
不断翻滚的浪打在脸上,将她和江宴越推越远。
江宴在那里,她要过去。
她拼命向他游去,明明两人距离不远,可她就是抓不到他。
江宴依稀能听见她在叫他的名字。
他的身体在下沉,就连意识也好像在慢慢消失。
江宴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海水包围着他。
在她眼睛闭上的一瞬,她握住了他的手。
江宴,我来找你了。
冰凉的海水让人失温,好像连声音都听不见。
“江宴。”傅时礼大声喊他。
傅时礼和周晚赶到就亲眼看见两人坠了海。
随傅时礼赶到的还有警车。
……
蓝色的烟雾缭绕,将视线模糊。
旁边什么也看不见,只剩看不清的烟雾。
迟俞在泛着水光的镜面上走着。
地上破开了口子,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坠。
迟俞猛然睁开眼睛,有些心悸,眼睛里盛了水。
是梦。
“迟俞。”
她缓缓偏头看向旁边的周晚。
一下抓住了周晚的手臂。
眼睛里盛满的眼泪浸湿了眼睛,就快要掉出来,“他呢?”
迟爸爸迟妈妈站在旁边。
周晚反握住迟俞的手:“他没事,在你隔壁房间。”
没顾得上穿鞋,迟俞就下了床:“我去找他。”
门被推开,傅时礼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起了身。
她看着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看起来虚弱得吓人,就连呼吸都变得轻了。
眼泪决堤,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砸在地板上。
傅时礼退了出去,关了门。
她走到他床边坐下,握住他没力气的手。
“你这个骗子。”
“不是说不喜欢我了吗,还跟着我跳下去干什么。”
炽热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哭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偏头看向床头的人。
“心疼我?”
她没应他。
江宴抬手抹去她的泪痕。
“你别动了。”
刚想坐起来的江宴扯到了伤口。
“嘶——”
“没办法。”
“心都给你了,装不下别人了。”
“没娶你,我还死不了。”
“迟俞,这辈子,你只能嫁我。”
“你怎么那么霸道。”
江宴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谁要嫁你。”
“我嫁你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