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的原野,一点儿绿色都没有,就是想弄点儿野菜或是偷点儿能吃的庄稼苗子也可以啊。越是眼巴巴的往前方望去,越是见不到一个小村落,如果有个村子,再进村讨口饭吃也可以啊,可是附近没有村庄。偶尔可见的是,草堆里躺着已经腐烂了的野兽的尸体,或是腐烂了的小猫小狗的尸体,要是有一个完好的肉体,岩山妻真是想上前去生吞几口或是想法弄口好的肉给孩子饱饱肚子。
踏过一条雪路,好歹遇着一位中年妇女,她好心的给三口指出一条路:说前方不远处的山坡前,有间破屋,许是没人住,你们在那儿可以暂住一时的。
实在是别无他求,岩山妻娘儿三口慢慢地向中年妇女指引的地方走去。
来到近处一看,还真合适。这儿离城市不远,附近还真是见着了几个村落,这种安静的环境还真是无法选择了。
就这样,岩山妻娘儿三口就挤在这个看来是看果园子的破屋子里住下了。
此时是冬季,一片果树林子无结果,因此没人住,里边还有张小木床,门前还有个好长时间没动烟火的土灶,娘仨乞讨之余,还可以烧口热水喝,或者还可以把讨来的残汤剩饭在锅里烧热了再吃。
一年又一年,几个年头过去了。
两个丫头会自己走路了,岩山妻脸上似乎望见了生活的一丝希望。
特殊风雨年代的劫难涉及了全国各地,金花银花娘三所在的这个地方当然也逃脱不了这场厄运。
有一天,她们娘仨在乞讨时,还真的被“那些人”发现了,他们连吼带喊,把两个女孩子吓得无处躲藏,一头钻入一堆垃圾里。孩子的母亲好容易找到了她俩,拉着她们又往别处躲避藏身。那些人的队伍满街的乱窜,乱喊,胡乱行动的作为无人能阻挡的了。
那天,她们娘儿三个正在一个巷口里寻讨,忽然有那部分人路过这里,她们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娘儿三个拼命地逃跑,一边跑着,一边望着那部分人的身影躲啊,藏啊,最终还是落入了他们的追扑网圈。她们娘仨还是被那些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住了,然后,把她们抛在了其他的所谓坏人的团伙里拘禁起来。晚上,这些家伙用一辆破三轮车把这些人拖到一个荒凉偏僻的另一个小镇的郊外,把他们扔在了荒草地上的一个破圩子里。
此时,那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凶狠地告诉他们说:
“听好了,从今后,不许你们乱说乱动,在这儿好好守规矩,好好改改自己,管管自己,你们这伙社会的败类绝不准再进入城镇,如果发现,一举歼灭!”
过了一天,有几个穿着黄衣服戴着袖章的不三不四的人轮换班子地看守着他们,好歹天天还扔给这些所谓的罪人一些霉烂变质的大饼或是好像没有蒸熟的馒头给他们吃,弄一桶冷水给这些人喝。
岩山妻娘三反而倒捡了个便宜,最起码能暂时填饱了肚子。
又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些穿着蓝色衣服的人把他们都给放了出来,还告诉他们说:
“你们都可以回家了,这个地方要开荒种地了,没事了,你们可以自由了。”
金花银花一左一右地拉着妈妈从那些所谓坏人的团伙里慢慢地向毫无目标的地方走去,继续流浪乞讨。
娘儿三个就算是命运不错,那一天,她们又寻到了一个山坡前,看到了那儿有一间红石头盖的小屋子。经过观察,好像是看山的或是曾经在这儿采石头的人住过的,现在这儿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于是,娘儿三个就把这儿作为安身之处。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娘儿三个不知不觉的已经又在这儿熬过了三年。在这儿几年中,他们的命运稍微有了一些好转,娘儿三个不只是乞讨,有时候她们还可以自己捡来一些附近人收割落下的玉米,小麦,花生,山芋等东西,然后再把这些东西卖给附近的人家或是做生意的人,换回好吃的东西,也可以用卖了粮食的钱买回些好吃的东西。
那是一个具有历史性的倒春寒的春天。远处近处唯有一种颜色,到处沉寂在一片颜色的海洋里。
这种时尚的色彩,却丝毫没有改变这娘儿仨的生活命运,她们仍然是住在那间山坡前的红石头小屋子里,慢慢的煎熬着,等待着沧桑的转换,期盼着自己命运的好转。
有一天,母亲病了,年仅七岁的姊妹俩缩手无策,喊天天不应,叫地地无声。
金花一把抱着母亲的头,无奈地说:
“娘——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生病啊,这样我俩会被你吓坏的,我俩没有钱,怎么给你治病啊?我俩该怎么办啊!?”
银花也抓着娘的衣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