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儿子痛得昏死过去,现在还在医院里正在护理。
镇里的村里的领导也都不断地前来祭吊,村民们不管是谁都哭得泣不成声,尤其是受到韩春生照顾和资助、受过他恩惠救助的群众更是悲痛欲绝。
一位老奶奶领着自己的孙女拿着一刀火纸凄惨地趴在骨灰盒旁诉说:
“春生这孩子,从上高中时自己就省吃俭用,省下的生活费滋助俺这孙女上学,孩子的爸妈在外面没混好,可怜,这几年又是春生用打工挣来的辛苦钱让俺这孙女从小学上到高中……”
一个腿脚残疾的村民,手摇着残疾车来到祭吊堂前,悲痛地哭诉:
“春生啊,春生,你这惹人疼爱的孩子,为什么走的这么早啊?太可惜了,让俺心痛死了,这孩子两人这些年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都千方百计去照顾我;经常把些稀罕东西送给我吃;帮俺耕种,帮俺收割。可怜的孩子啊,怎不叫俺去替你走这条路啊!?”
村民们有的哭诉韩春生不知给他们免去多少机耕费;有的哭诉韩春生这几年不知给他免费抢收过多少次庄稼,送去多少次温暖……
哭得更惨的是仲云峰。他抓着韩春生生前留下的衣服,他拿起他们在一起同风雨共患难拼搏时留下的照片,他抱着骨灰盒前的正痛哭着的韩艅,他把小金梦揽在怀里,他数落着和韩春生相处的难舍难分的时刻,数落着他俩难以割舍的友谊……他哭昏了,他哭得不省人事。
村长和牛鼻子硬是把他架走了……
银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梦打击太大了,她无法适应,无法面对。前几天,在她离开家的头一天的那天夜里,他说了许多让人不可思议的话题,做了往常他很少做的事。一个帅气而善良的男人对她如此的火热,今天说没就没了——老天爷怎么会这么残酷无情啊!
在安葬完韩春生的那天夜里,银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韩春生高兴地跑到她的跟前说,阎王爷不要我,叫我回来,可我想,我死得其所,那个保管他还没结婚,他的未婚妻在家等着他;那个老总的命更为重要,他的厂生产出的药品每年能治好多少病人,能从阎王爷的手中夺回多少人的生命?他能领导着多少企业在运转,牵动多少人再就业?我呢,小小的我,死了不足为奇,只是我的孩子,我的银花,我的老娘……我的——我也不能死啊!可,我的尸体都没了,还怎么回来?判官说,我早给你想好了一个办法,你跟着解差回去吧。我渺茫地跟着解差走了,我一边走,一边喊着银花,银花——银花——阎王爷不要我,我很快就回去陪你了!
天亮了,银花仍是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
银花还没擦干泪水,仲云峰就跑到她的跟前,也讲说了他今夜做了一个怪梦,他说,
在山的半坡金银花的种植基地里,自己正心痛地触摸被冰雹打坏的金银花那些破碎的藤蔓,忽然韩春生来到了他的身后,说,
云峰弟,我不能抛下你,我俩为荷塘村的老百姓铸金梦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我还要继续和你奋斗。
仲云峰刚要转脸,韩春生又不见了。
人,哪能死而复生?这只是相亲相爱的人对不在面前人的思念;也许是处得非常要好的两个人对走了的另一个人难以割舍的向往,然后产生的一种奇特的幻觉罢了。
不管怎么说,荷塘村的人对于韩春生的离去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村长说,我失去了不可缺失的一只胳膊。牛鼻子和仲云峰说,心痛啊,我俩失去了一个知己哥们,我们村也失去了一位领头致富的好心人。
暴风雨过后,天气还会晴朗,明媚的阳光仍然会照耀着荷塘村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