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能坠落。接着,从林中走出的是一队奥吉布瓦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是头领。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如古铜,脸上绘着红黑相间的条纹纹身,象征着族群的图腾。头发长而油亮,用兽皮带束在脑后,身上裹着用鹿皮缝制的腰布和绑腿,脚踩柔软的鹿皮鞋,鞋上绣着简单的树皮图案。他肩上扛着一根骨刃长矛,矛头用锋利的动物骨磨成,绑在硬木杆上,看起来原始却实用。
在首领身旁的是一个年轻的奥吉布瓦女人,似乎是他的女儿。她大约二十出头,身材苗条却结实,皮肤如蜜糖般光滑,脸上也绘着精致的彩绘——红色的螺旋图案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突出她锐利的鹰隼般眼睛。她的长发编成粗辫,缀着几颗贝壳和羽毛饰物,身上穿着长及膝盖的兽皮裙,用柔软的鹿皮和树皮纤维缝制,裙摆边缘装饰着彩色珠子和动物毛边,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皮带,挂着小石刀和药囊。她的鹿皮鞋同样精致,鞋面绣着象征森林的叶脉纹路。她手里握着一把弓箭,箭袋用兔皮制成,背上还挎着一个编织箩筐,里面装满野果和根茎,看起来既是猎手又是采集者。
身后跟着十多名奥吉布瓦男女青年,年龄从十几到二十多不等。他们穿着类似:男人多是腰布、绑腿和鹿皮凉鞋,女人则长兽皮裙,身上绘满纹身和彩绘,头发或编辫或散开。他们的工具多样:有人扛着骨刃长矛,有人背着弓箭,更多人拿着鹿角或牛肩胛骨绑在木头上的铲子,用于挖根茎或筑巢;硬木楔用来劈柴或猎兽;甚至有几把石刀,石刃绑在木柄上,锋利却原始。这些人看起来警惕而好奇,身上散发着森林的泥土和野果香气,没有铁器,显然是这片土地的原住民。
首领身旁的奥吉布瓦女子突然对着李漓尖声高喊,语调急促如鸟鸣,双手挥舞着,似在演一场无声的戏剧:她先猛地张开双臂,又迅速指向脚下,手势流畅而急切,仿佛在拼命讲述某个重要的故事。
李漓听不懂那一连串叽里咕噜,只觉得满耳是碎裂的羽毛在拍打。他皱着眉回头问凯阿瑟:“她在说什么?听起来真像是树顶上那些鸟在吵架……凯阿瑟,你听得懂她说什么吗?”
凯阿瑟眯起眼,紧盯着那女子的嘴形与动作,低声答道:“她会说一点我们德纳人的话。我听懂了几句话,她身旁的是她的父亲,也是他们的首领。他们不想打,只是路过。”她顿了顿,又道,“张开双臂是‘停战’,指向地面是‘别靠近’。她在求我们别靠过去。”
李漓闻言,猛然举起右手,沉声道:“所有人,不要动!”
这一声并不高,却像石子落进林中静湖,激起涟漪,也打碎了隐隐将爆的杀意。所有人顿时止步不前,攥紧兵器的指节微微发白,却没有人轻举妄动。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寂静得只剩风穿过枝叶的沙沙声,以及几声恍若回应的鸟鸣。
李漓低声对凯阿瑟说:“你告诉她,我们也不想打。不如这样,各走各的路。”
凯阿瑟点头,仿照那女人的手势,也张开双臂,指向地面,嘴里也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那奥吉布瓦女子凝视她片刻,随即俯身靠近首领,在他耳旁低语。她脸上的警觉尚在,但眼神已不再锐利,多了几分迟疑与不确定。首领听完,没有言语,只是深深望向李漓,眼神如老鹰盘旋,似在判断猎物是否值得扑杀,还是干脆绕开。片刻后,他忽地抬手,做了个果断的手势——退。奥吉布瓦人无声地开始撤离。他们行动轻得几乎没有声响,像林间习惯潜伏的猛兽,又如被风惊动的鹿群,警觉却克制。一边后退,一边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李漓等人,不信任、不敌意,却也未曾放下戒心。羽饰与骨片在阳光中微微闪动。他们像雾一般一个接一个没入林间,身形掠过藤蔓与树影之间,仿佛从未存在。只剩下几枚草叶在微风中弹动,仿佛为这段无声的交锋留下短暂的记忆。那棵中箭的杉树仍在微微震颤,如同尚未平息的心跳。
李漓沉默片刻,望着奥吉布瓦人消失的方向,缓缓收回手掌,转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所有人松了口气,赫利从后方走上前,擦着汗:“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去叫援兵?”
“什么怎么办?”伊努克冷冷地回应,她的目光如冰刃,握着铁矛的手还没松开,“原地休息,等他们离开,我们再走。北地规矩:别追未知的影子。”
“或许,我们换条路走更安心。”乌卢卢说道,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像个警觉的小狐狸,“他们人多,我们别惹麻烦。”
“我们也可以尝试,去抓住他们,押着他们,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