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席上分发的喜糖喜烟,毫无形象地你一口我一筷地吃喝了起来,眼神越发冷凝。
幸而春兰桌最靠大门,就算有人看到,也影响不到前头的贵宾,依着小老板的话,暂时随他们去吧。不过日后,总有教训他们的机会。
此刻的他,全力要盯的不是这桌人,而是位于第九排席面的罗海盛。
那老家伙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喜帖,竟然带着私生女公然来赴宴,真够不要脸的。可惜发现的时候已经入座了,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总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只好暗中防备着。
依小老板的意思,只要他中途不起什么幺蛾子,让他亲眼见证老板、老板娘喜乐融融的婚礼也不错,至少能让他认清一个事实:某人蠢得错把鱼目当珍珠,却把真正的珍珠弃若敝屣。老板能有今天的得意,说到底,也赖某人三年前的瞎眼。
嘶——小老板这招,可真阴啊!不过某人想必早后悔死了吧?
站在暗处提防着罗海盛的吴斌,不由打了个冷颤。看来,日后得罪谁都好,万万不能得罪看似青春年少、实则腹黑狡诈的小老板。
正如吴斌的腹诽,罗海盛的确浮起了后悔的念头。
特别是同桌几个同行,朝他投去别有深意的眼神时,心里的悔意就更甚了。
这些人,心里想必都在笑话他吧,倒是明面上还算给他面子,没冷嘲热讽地刺他,不至于让他坐不下去。
殊不知,这些业内同行之所以没有冲着他冷嘲热讽,压根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念着越龙的缘故。
要知道,新娘子虽然是罗海盛的前妻,但同时也是越龙的新婚妻子、龙越地产今后的老板娘。他们再没脑子,也不敢顶着被龙越地产吞并的风险,在婚礼上拿新娘子的过往说三道四。
罗海盛却自作多情地以为这些人是顾着他昔日的情面,原本因事业落魄而浮生的自卑情绪,也随之消散不少。只是在看到主席台上笑意盈眼、风韵尤佳的罗秀珍,再看到她身畔与她温柔对视的越龙,罗海盛的心里,如同被万千蚂蚁啃啮着,又痒又痛。
足足两年半没见,昔日被他数落得一文不值的黄脸婆,如今竟出落得比初嫁他时还迷人富有魅力,到底是怎么保养的?难道真如外人所传:越龙宠她宠得连家务都不让她做?但这怎么可能呢!
可再想想两年前进入罗家的王艳,自从生下儿子后,因为辞退了保姆,既要照顾小的,又要操持家务,原本滑溜的手,逐渐变得粗糙不堪,腰围也随着年岁的增长粗了好几圈,胸部反倒下垂没什么内容了。怀孕时长的妊娠纹,在这两年多,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被粗胖的腰身撑得越加显眼。加上这几年他在事业上的不得志,很难对着这样的王艳生起性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