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角点颗泪痣,她那时还以为是赶潮流,从不知道月蕴溪是有泪痣的。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
眉头拧出了山川,都是难跨越的坎。
而月蕴溪伸过来的手,似有若无地触碰在眉间,就像是灌入山谷里的风。
无声抚平了大小的沟壑。
视野里落下一小片浅灰色的阴影,鹿呦忽闪了两下眼睫,眼睛从眯着的状态变得能完全睁开了。
“适应了么?”月蕴溪柔声问她。
鹿呦微怔了一下。
人能温柔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就是身处于被连坐的范围内,却让人迁怒不了一点。
以前她总觉得陶芯一示弱就有类似的效果,跟团棉花糖似的,但次数多了,也会让人觉得腻,水一泡,都成了梦幻虚影。
跟月蕴溪接触多了,才知道论柔软还得是棉花,什么心思脾气遇到她这样的性子都能被卸了力。
若是过了水,含了潮湿的重量则更具有杀伤力。
鹿呦收拢思绪,笑笑说:“好多了,谢谢蕴溪姐姐。”
月蕴溪指尖轻蜷了蜷,垂下了手。
鹿呦低垂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才注意到,后面的空间起码还能再塞两三个人。
而她现在,却还是跟饼干里的夹心似的,被夹在月蕴溪和柜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