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轻。
几乎都快被从外面传进屋的蛙声蝉鸣给遮盖住,却还是被她听清了。
像针落入水,没激起水花,却是穿破了水面,沉漾下去。
那之后,明明身体很疲惫,鹿呦就是睡不着。
隐隐约约有种认知,不仅仅是因为认床。
外面的汽笛声拖拽着孤寂,行驶过心里的旷野,鼻尖萦绕着柑橘混合木香又添了一点薄荷的清透味道,来自她与月蕴溪的沐浴乳、洗发水。
两种不同又有点相似的气息,哪怕交融在一起,也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区别。
介于熟悉与陌生之间,有种特别的感觉。
将她包裹在其中。
从窗户能看到外面水墨的夜色与晕开清辉的月亮。
她嗅着围绕在周身的香味,望着窗玻璃,用目光涂抹月亮毛边的光晕。
而一人宽的距离外,月蕴溪缓慢地眨了眼睛,视线透过浓稠的夜色,描摹着她模糊的轮廓。
一直到天边泛了鱼肚白,鹿呦逐渐习惯了那股特别的气味,才勉强有了那么一点困意。
人逐渐放松下来,翻了个身,单手搂着玩偶平躺。
迷迷糊糊快要闭眼时,从身侧拥上来一团暖热,抱着她另一只空着的手臂,夹在了柔软的中间。
她整个人懵了一下,眉头轻跳了跳。
而后感受到,有潮热软糯贴在了耳朵上。
烙下一个滚烫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