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鹿呦指尖动了动。
她思考,强压着手是不是就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谎,然而话到嘴边,手却是不自觉地想往上抬。
二十多年的习惯,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被纠正的。
鹿呦垂着眼,盯看自己慢慢耷拉下去的指节,坦白道:“去开了一个钟点房。”
余光里,月蕴溪递她吸管的手停了一下,“开房做什么?”
鹿呦接过吸管,拆了外包装,“醒了以后就睡不着了。”
将吸管一端扎进豆浆杯里,“想看看视频什么的。”
一端含入嘴中,抿了一口,“如果在这边播放的话,肯定会吵到你的。”
她把话拆开了说,每句都是真话,合起来就成了假话。
月蕴溪没立刻回应。
鹿呦便因为心虚,一直绷着神经。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了一会儿,月蕴溪才开口平声说:“今天不用顾虑我了。”
鹿呦紧绷的神经,因为这句辨不清情绪的回应突突地跳了两下。
“威尼斯那边的演出可能要调整时间,等吃完早饭我就得走了。”月蕴溪解释。
原来是这样。
鹿呦宛如坐了趟海盗船,从高处荡回原位,却没感到轻松,感觉到的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