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江芷鸢退后时一不小心便踩到了裙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却依旧攥着那狸花猫的尸体不放。
慕闻礼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手里在滴血的东西,看清是什么后眉头不禁一皱。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温行舟比慕闻礼更快提出了这个疑问。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江芷鸢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垂着眼眸便要急着离开。
慕闻礼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手中的尸体看得更加清晰一些。那狸花猫的脖子上插着一支金钗,有粉色绿色的珠花点缀,和江芷鸢脑袋上的色系有差。这支显然不是她的。
看她如此护着这猫的尸体的模样,也不像是会狠心将牲畜杀害的人。
慕闻礼原本猜测是江芷鸢悬赏枫朝阁的刺客去杀了江易,想将这个罪名栽赃给江龄煜所以将她的爱宠当做诱饵引她来此。
没想到他们会听到惨叫声及时赶来,更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所幸逃跑的丫鬟,江龄煜为了保住自己的爱宠不被江龄煜杀害,所以包庇了江芷鸢。
但是她似乎是猜测有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照江芷羽所说的,丫鬟不堪承受被江易凌辱、腹中胎儿惨死的压力,所以悬梁自戕,多年后江易以丫鬟同样的方式悬梁而亡,是诅咒?还是嫌疑人江芷鸢和江龄煜与那丫鬟有什么关系?为丫鬟报仇?
那时的江龄煜才十一岁,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她完全可以撇清关系。
慕闻礼长长地叹了口气,几人刚从祖祠出来,就听见了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许是提前走掉的江芷羽将此事告知了江家人。
江家这一晚上都别想消停了。
江家刚死了个儿子,慕闻礼也不好再在人家家中多待,只好带着疑惑离开。出府时还看见那江芷鸢躲在角落中幽幽地目送着他们。
看得慕闻礼心里直发毛。
他们离开之时,正好与官府查案的人来了个照面。慕闻礼定睛一看,这为首之人,正是之前追杀温行舟的那个中年男人。
慕闻礼神情紧张地看向温行舟,谁知道他却一副困蔫蔫的模样,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还没有关车门。
她严重怀疑温行舟是怕被认出来,所以才这这副样子。
“慕姑娘,快些上车吧。”温行舟的小厮催促道。
原来这车门是给她留着的,就说是装困的吧!
车内,慕闻礼与温行舟并排坐着,还是第一次与他同坐一辆马车,略微有些紧张,多显得不自在。
温行舟怕被认出来是事实,但是他困了也是事实,这会儿坐在车里用手顶着脑门,闭目养神着呢。这车摇晃得厉害,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慕闻礼觉得他应该是睡不着,于是便冒昧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枫朝阁刺客吧?”
此话一出,温行舟立马就清醒了,他缓缓睁开了那还带着些许困意的眼睛,斜着看向了旁边一脸茫然的慕闻礼。
“你的侦查能力倒是不错,只可惜大理寺不收女子,说不定你还能夺得个大理寺卿的官职。”他说着,伸直了腰板歪了歪脖子“咔嚓”了两声,说:“别说是十两,一百两都轻轻松松。”
慕闻礼立马呸呸了两声,皱眉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诶!”温行舟后背靠着后边,回道:“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我就是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慕闻垂眸礼沉吟片刻,缓缓道:“我见过枫朝的刺客,他们穿的衣服和我第一次见你时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相间的颜色有些差异。”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是因为每次有刺客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官府的人,我见到不止一次两次了,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场景就是那样。”
“假如说……你当真是刺客,若是当时你没有遇到我,或者是说我没有多管闲事出手相助,你是不是就……败露了?”
温行舟愣了两秒,对上了她那渴望得到一个能令她满意的答案的眼神。但是他一时间不知道什么答案才是能令她满意的。
是他承认他如她所猜测的那般的确是枫朝阁刺客,当时就是在出任务被追杀?还是否决,不是,我就只是温家嫡子温行舟?
他躲避了慕闻礼的凝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回道:“我一开始便同你说过,我不是坏人,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官府报案抓我,任他们对我用刑,逼我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