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警惕荡然无存,村民们见陆宴行过来,一个个客气又尊重,只是与姜棠相比,还是不同。
他们对陆宴行的尊敬是疏离的,对姜棠却是热情洋溢。
不过七天的时间,陆宴行怎么也没想到,他随意丢放在小村落的人,竟能引起那么多的关注。
他很不爽。
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村民们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在圣僧的照耀下,衬得他们灰头土脸,这会儿一个个站在角落里,恨不得拔腿就跑。
圣僧笑得如沐春风,然而细看,桃花眼眸里却是泛着冷冽的锐利,朴实的村民们何时见过这样的人,当时连头都不敢抬,话都不敢大声说了,片刻后,一个个竟是落荒而逃。
“既然圣僧有事找姜夫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姜夫人,我明日再来,这些鸡蛋就放在这了。”
“姜夫人,这鱼我也放这里了。”
……
眨眼的功夫,好几个村民跑的影子都不见了。
姜棠眨了眨眼,清润的眼眸正弯弯地看着陆宴行。
陆宴行被她盯得心虚,眼神都错开了,不敢直视,“姜姑娘。”
他说的干巴巴地,姜棠则是好气又好笑,“你好好地,吓唬这些村民干嘛?”
村民看不出,她却看出来了。
姜棠是矛盾地,一方面她希望他越来越不像佛门中人,最好早些干一番大事业,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卑鄙,她知晓靠自己找父兄十分困难,便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是……当皇帝他真的喜欢吗?
没有与他接触时,姜棠坑人坑的毫不手软,相处以后,渐渐心虚。
陆宴行看着院子里的鸡蛋与鱼,眼中闪过一缕戾气,又见屋顶漏的大洞,破天荒地,他撸起衣袖,“我帮你修?”
他故意扯开话题,姜棠有些接不上,顶着那张细嫩漂亮的小脸‘啊’了一声,还未回神,人已经在屋顶上了。
陆宴行功夫极好,这一手露的,如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士,绿鸢在一旁都激动地嗷嗷叫了。
“啊啊啊,小姐!!”
姜棠:……
耳朵嗡嗡。
绿鸢扒拉着姜棠的衣服,眼睛冒着崇拜的光芒,“圣僧好漂亮!”
用漂亮来形容男子,大抵是不讨喜的。
“那叫芝兰玉树,公子翩然。”
绿鸢不懂这些话,她只是觉得圣僧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仙气儿,若是可以,她好希望自家姑爷是这样的人。
“小姐,真的不行吗?”
绿鸢不死心,这么好看的姑爷,错过了就没了啊。
姜棠愣了一瞬,无奈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别做梦。”
绿鸢委屈,“哪里是做梦啊,小姐,圣僧真的好好看啊,我好想他做姑爷。”
“行了,别害人了,你忘了那位远在京城中的摄政王了吗?”
绿鸢心中一紧,紧接着眼眶酸涩, “小姐,我没忘,那位摄政王身体不佳,说不定明儿就咽了气,小姐,你别难受,那样的人,老天一定会收走的。”
姜棠牵强地笑了笑,“对,会被收走的。”
可惜不是现在。
陆宴行脑袋一热,等来到屋檐上,看着上面的洞口,他陷入了沉思。
杀人他会,修屋顶……他不会。
主仆二人的聊天内容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中,听着她们一口一句等着摄政王死,他望了望碧蓝的天空。
天热了,是该让摄政王清醒了。
圣僧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圣僧只是不想让自家王妃跑路,于是他看着屋顶上的漏洞,想了想,扒拉地更大了。
屋顶漏了,难以修补,她就只能重新置换院子,而彼时的他,正好以王妃之礼,将她迎回王府。
圣僧都来了,姜棠自然要给他熬药,只是等她药都熬好了,人却还在屋顶。
“圣僧?”
陆宴行看着眼前的杰作,甚是满意,“怎么了?”
姜棠,“下来喝药。”
她也没指望他给自己修屋顶,毕竟方才的村民说了,没什么材料,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圣僧本事再大,也不能凭空修漏洞。
然而她没想到,凭空修不了漏洞,但能拆屋子。
陆宴行看着越修越大的洞,懒得解释,直接震碎了屋檐下方的横梁。
姜棠如何能想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