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侯世子断手一事很快在盛京传开。
先是徐承珏满身鲜血的被丢在侯府大门口,人来人往,多少人瞧着,紧接着从城中大夫,到宫中太,连太医院院判都惊动过来了,如此声势浩大,所有人都好奇世子爷得了什么病。
伯安侯府内。
老侯爷与侯爷夫人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大夫离开,连太医院院判都摇头,双双身形恍惚,老夫人更是承受不住,跌坐在地。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老夫人开始哭喊,什么贵妇形象,什么仪容仪表,她统统不在乎了,她哭的像乡野妇女一般,捶地嚎叫,“是谁伤了我儿!”
单单是断了手臂就已经让她无法接受,现在还变成阉人,如晴天霹雳,让她如何冷静。
老夫人的哭嚎将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徐承珏哭醒了,他浑浑噩噩,手臂被踩碎的感觉犹如在眼前,还有那个无法言喻的部位,难以承受的剧痛让他即便醒来,也是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双目布满血丝,从前如玉般的翩翩公子,如今变得阴郁又丑陋。
一个人气质一变,给人的感觉也就翻天覆地。
徐承珏躺在床上,只要清醒以后,手臂与那个位置纷纷传来剧痛,他饱受折磨,狰狞着盯着眼前的院判,“你先前说什么?”
普通大夫与太医的话,他们姑且还能心存侥幸,太医院院判就不同了。
他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侯爷,夫人,世子的病情实在严重,我只能护住他的性命,剩下的……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那块物件都被碾的血肉模糊,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院判的话就如判了死刑,徐承珏阴郁苍白的脸都开始扭曲,偏偏这个时候,宫里又传来圣旨,说是世子妃将陛下伺候的十分舒心,册封她为舒妃娘娘。
舒心,舒妃娘娘。
徐承珏便是再不喜欢白婉兮,此刻一张脸也像是被人重重扇过,他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老夫人瘫坐在地,站都站不起来,倒是老侯爷还能维持冷静,只是看着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已经变得冷冰。
谁都没想到老皇帝会如此荒唐,抢了一个兰妃还不算,连侯府世子妃都不放过。
众人唏嘘,又不敢多言,唯恐下一个轮到自家倒霉。
徐承珏被掐着人中重新醒来,待有人问他是谁将他害至此,他咬着牙,阴霾嘶吼,“是无妄!”
无妄,圣僧的法号,伯安侯府众人皆是一愣。
“你确定是圣僧?”
徐承珏在身心剧痛的情况下,撕心裂肺地咆哮道:“就是他!他给姜棠出气,所以才折辱我!”
***
伯安世子爷断手的消息没多久,又传出他变成阉人的消息,紧接着世子妃又被抬进了后宫,这么多事情一起砸过来,盛京都炸锅了,街头小巷,就连戏台都连夜编起了相似的戏文。
伯安侯府里子面子尽数丢光,如何咽的下此事,他们将此事捅到圣上面前,要求严查,然而金銮殿内,话还不等他们说完,当陛下听他们说是圣僧所为,直接嗤笑反驳。
“圣僧?圣僧每日礼佛,不问世事,连朕让他入朝当官都不愿,你说他暗下杀手,重伤徐承珏?编也编的像一点,罢了,到底徐承珏伤的不轻,朕先前给他下的禁令就解封了吧,至于旁的,朕让院判悉心照料,此事就算了。”
伯安侯如何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了了之,往后盛京哪还有他们立足之地,他必须让陛下严惩,就算不能将圣僧缉拿归案,也得让大理寺查案。
“陛下,臣的儿子重伤在床,世子妃又不在身边,伤心欲绝,还望陛下还他一个公道!”
这是在威胁老皇帝了,收了他儿子的夫人,就得给他撑这次腰。
老皇帝脸色阴沉,这事儿虽然众所周知,但被他在朝堂上公然说出来,打的就是他的脸,他面色不善地盯着底下之人,怒道:“是摄政王将你们的世子妃当成礼物送来的,伯安侯,你想要世子妃,可以,朕让她回去几天,陪陪你儿子。”
伯安侯脸色大变,他求得不过是一个公道,皇帝却连这点要求都不肯,他的心中生出了巨大的失望以及无能狂怒,最后,还是陆宴行站出来。
“世子妃自愿入宫伺候陛下,那是她的福气,也是伯安侯府的福气,至于伯安世子,到底受了伤,臣觉得就让大理寺受理吧,免得寒了伯安侯的心。”
陆宴行站出来,伯安侯并未感激,反而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