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行一出来,原本冷淡漠然地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又灿烂,仿佛天空都晴朗了,与方才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模样。
徐承珏看呆了。
那一刻,他觉得他看到了三年前的姜棠。
不,还是不一样的,她看向陆宴行的眼神,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徐承珏疯狂大叫,不顾形象的那种,他拼了命的想让姜棠回到他身边,便是从前让他畏惧的陆宴行他也不怕了。
“棠棠,回来!”
“你回来!”
陆宴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嘲讽又轻视,在那张丑陋的脸上,他弯起唇畔,“你在喊谁的名字?”
徐承珏豁出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世子之位没有了,父亲对他的厚望也消失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看着陆宴行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是你!是你抢走了棠棠!”
“她本该是我的妻!”
陆宴行嗤了一声,他牵着小王妃的手,眉眼间动作间皆是温柔,只是眸光移动,落在徐承珏身上时,只剩下慢慢地冷嘲,“你的妻?是谁带着自己父母,登门退婚的?”
“是你,你这个无能的懦夫。”
他轻笑散漫的话语,字字诛心,听得徐承珏眼睛都猩红了。
“不!”
他一个劲地否认,摇头,却说不出再多的话。
的确是他懦夫了,他不敢违抗父母之命,更不敢让父母失望,在父母的期望下,他与白婉兮成亲了,可是……那又如何?
徐承珏再次稳住心神,他咧唇一笑,像疯子又似狂徒,“棠棠与我,是被迫分开的,而你,是她被迫成的亲,呵呵哈哈哈,你与我有什么不同?啊,还是不同的,我与她青梅竹马,她还为了我忍着喝她最不喜欢的雨前龙井,你有什么!就凭你那张丑陋的脸,肮脏的心吗?”
徐承珏抓着身下的架子,用尽了全部力气,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声。
陆宴行望着他,眼中晦暗阴沉,唯有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是吗?”
他似是不在意,一把将小王妃搂入怀中,漫不经心道:“可是,现在抱着棠棠的,是我,你只是一个失败者。”
他用胜利者的姿态,嘲笑着眼前的失败者,唯有姜棠,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要是真不在乎,也不会将她捏的这么疼了。
这种时候不可能拆陆宴行的台,姜棠沉吟片刻,见徐承珏还想说什么,眉头一皱,上前就赏了她一巴掌。
陆宴行虽然抱着她用了十足的力,可她要上前时,并未阻拦。
一巴掌,打的他神清气爽,所有的郁气都散了。
却不想,徐承珏摸着自己被扇的巴掌,忽而笑了,不是那种阴冷的笑,而是开心的笑。
这一幕太诡异了,姜棠忍不住后退一步。
她觉得他疯了,疯的无药可救,陆宴行却阴沉着脸。
他知道徐承珏为什么笑,是因为自家小王妃赏了他一巴掌,旁人或许会因为这一巴掌恼怒,徐承珏不一样,他觉得姜棠摸了自己,两人终于再一次肌肤相触,这对他而言可不就是喜事。
陆宴行从怀中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将姜棠方才打过人的那只手擦拭干净,而后像丢什么恶心的垃圾似的,将手帕丢开。
徐承珏盯着那块手帕,他的眼神痴迷又病态,这一幕,气的陆宴行想杀人!
“烧了!”
“把手帕给本王烧了!”
下人很快将手帕捡起来,用火烧干净,等确定什么都不剩了,陆宴行才带着人大步离开。
回到马车上,姜棠想到徐承珏那张脸,正恶心的不行,又觉得陆宴行走的太果断,不合符他的作风,便忍不住好奇道:“王爷……”
刚喊了这个词,陆宴行冷嗖嗖地眼睛就看了过来。
就在姜棠以为他会发怒暴走时,他竟诡异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他居然委屈了!
太不可思议了!
姜棠眼睛都瞪大了!
“小王妃都不喊我夫君了,明明先前还喊着。”
姜棠嘴角微抽,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吗?
见她不语,陆宴行幽幽地望着她,脸上倒无半点戾气,只剩满满伤心,“小王妃定是嫌弃我丑,先前喊我夫君,也只是为了哄我,为了能出府。”
姜棠扶额,满是无言,“没有。”
陆宴行继续叹气,“小王妃别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