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的任命贴出告示,长安城再一次哗然,但比起长安的哗然,天水的安静更透着诡异。~e~z?k/s,w·.?n~e^t*执掌雍凉七年的郭淮突然被换掉,不管是官、商、民各个体系都在暗流涌动的活跃着。
七年时间,郭家的门生故吏遍布雍凉大地,这下换了徐邈回来,那些被郭家打压已久的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然而本该躁动的郭家人,却因为接触不到郭淮和满大街都是夏侯霸的士兵,变得更加谨慎小心。
郭淮从雍凉调到州府,再从州府调任大司马集团军指挥中心,但凡是个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先扬后抑的捧杀局。消息传到夏侯晚的西别驾苑,他正披着锦袍坐在湖心亭中赏雪,寒冬腊月间,藏在拱桥下的雪莲竟然开出几朵妖艳的亭亭玉立,但她们只是躲在桥下盛开,出了拱桥就看不到她们的影子,于是夏侯晚就泛舟来到湖心亭,抚着一把秦琴,像是在欣赏水中的自己。
“主人,郭淮被撤换了,他配合司马师在西街的行动,自导自演杀了明伦,然后手书洛阳和行宫苑请辞,洛阳答应了。但在他的手书之前,大司马就推荐徐邈总督雍凉,洛阳也答应了,所以现在郭淮都督把大本营也给丢了。”逢乐官回答道。
“效果出其意料的好,本想着让郭淮到长安吃一吃苦头,他就自己回天水去了,没想到曹真比我们更狠,他要的是粉碎郭家在雍凉的基础,如果不是大哥回去在尚书省任职,恐怕我们比这个下场也好不到哪去。·s·a_n,y?e?w~u/.+n¨e~t′”夏侯晚挑起琴弦,发出惊破的颤音。
“都是主人明鉴,现在西街一塌糊涂,郭淮又被调换,夏侯家执掌长安指日可待。”
“本来就是夏侯家的东西,因为换了个人我们还得指日可待,这世上的道理有失偏颇啊。郭淮放弃州府以后,新来的董昭不会跟我们抢,其余的曹爽,司马师之流志不在此,我们现在就只剩下孙礼和赵俨这两个曹真的心腹了。”
“主人的意思是,大司马有可能会让孙礼或者赵俨暂领长安?”逢乐官俯身去侍弄小火炉。
“两军大战在即,稳定最重要,任何有明显对立势力的人都不能被扶上这个位置,剩下的,就只能是大司马亲自领衔了,上次你说孙礼被曹真从军队剔出来,或许就是在为这个事情布局吧,长安州府这么大,总不能一直空着……郭淮虽然无能,但按照资历也非他不可,何况越是无能的人,曹家就越喜欢。|:$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
“以卑奴之见,蜀汉蠢蠢欲动,当下还是主人出面领衔州府,最为稳妥,大司马应该也能看明白这一点。”逢乐官说道。
“看明白是件简单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监督,就是个糊涂的人也能把事情看个大概,但是看到和做到却是两回事,有一种看到了没想到就做不到,有一种是看到了想法多总不愿意做,事情就也变了性质……逢乐官,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心里没想过其他发展吗?\"夏侯晚话锋一转,转身把上半身撑在石桌上,用一种久违的很轻柔的目光看着逢乐官。
逢乐官吃惊地抬起头,就突然正对上夏侯晚的目光,他心里猛地一紧,被这突如其来的敲打吓了一跳。“卑奴,卑奴这个身份应该也没有其他的发展了。”
“在长安,你是名满关中的锦官,在洛阳,你就可以是名满天下的锦官。”夏侯晚的目光中没有一丝分外的恶意。
“卑奴跟在主人身边就挺好的,我们这个行当,本身没几年青春消耗,只要主人不嫌弃卑奴,卑奴愿意一直陪着主人。”逢乐官惶恐的跪下身。
“怎么会不厌烦呢,常言说日久生情,可俗世间的人们生的最多的还是嫌烦,你看满长安的平凡人家,他们那个不是互相嫌烦的过着一生,若他们没有嫌烦,春熙坊、醉梦楼早就开不下去了。别说我不嫌烦你,真到老了像项伯那个时候,可能你也会嫌烦我了。”夏侯晚转过身,不知道脸上换了一副什么神情。
“卑身不敢,卑身一辈子侍候主人……”逢乐官说完这句话,心里也有些忐忑,或许他应该说自己有些理想抱负,这样才不会被夏侯晚怀疑。
“你有没有问过张清,他想把这件事怎么处理?”夏侯晚没有给逢乐官留太多忐忑的时间。
“张将军了解的消息应该只会到郭厚安,所以如果非要保一个人的话,他应该会保郭将军。”逢乐官猜测道。
“州府的任命没有下来,加上你的点拨,张清应该不会想那么多,但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