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喝了点酒,白天又处理了不少事情,回到家中,家人又闹腾了一番,他实在是累极。
水中过于舒适,他尽小睡了过去。
纪暖已经躺在床上,见他久久没有出来,也没听到声音这才起身。
“厉寒,你还没好吗?”
屏风后一片寂静,仿若无人。
纪暖皱了皱眉头,正想着他该不会是醉糊涂了吧,她越过屏风,见他坐在浴桶人,人靠在壁上,一动不动的。
她走过去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纪暖立在原地看了他半晌,深吸了口气。
算了——
看在他累在这样的份上,暂时不与他计较,和娘说的一样,他本人并不曾对她有亏。
“厉寒,起来,水都凉了,你会着凉的。”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厉寒已经醒了,睁开黑眸的那一瞬,清醒异常。
入眼是纪暖,他的眼神立刻变了,伸手碰了碰纪暖的脸。
她白日上了妆,涂了口脂,整个人都有一种精致的美。
现在她脸不未施脂粉,是她最初的模样,清纯又美好。
“抱歉,一时不察睡着了。”他当着她的面,直接从水里起身,全身上下片缕未着,纪暖不闪不躲的,见他要跨出浴桶,她才转身走出去。
厉寒看着她淡定的背影,笑了笑。
快速的擦干,换好衣服,看到纪暖已经回到床上,侧着身,面朝里的躺着。
厉寒躺在她身边,大手一伸,将人扣在怀里。
“暖暖——。”他的唇凑进她的耳边,呼吸灼热的,轻唤她的名。
纪暖眼皮微颤,硬是没有睁开眼。
“嗯。”她轻应一声。
“以后你若是想要离开家,记得要带一样东西。”他说。
“什么?”她想不起来有什么非要带走的东西。
“我。”
他伸手将她板了过来,他们面对面的躺着,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皮上,纪暖不得不睁开眼看他。
“你又不是行礼。”
“我当然不是,可是你的必需品,你走哪都得带着。”他回府之后,听说她已经走了,他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揪住。
他当下冷静的与二老明言,之前已经提过的事,不想再提。
他们可以选择,若要继续留在京城,那就住到别院去。
如若不想,便回厉家村去。
而后,他火速赶来了纪家。
“我不带。”纪暖懒洋洋的道,闭上眼。
厉寒将她往怀里再圈了圈,紧得不能再紧,他才松了手。
纪暖敲了他一下。
这男人是得寸进尺。
“放开我。”
“不放。”
厉寒突然正色道:“往后你想回娘家,随时都可以,但不能撇下长兴侯府,你是长兴侯夫人,这身份,不是一朝一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
他的唇细细的落在她的眉眼上,后颈上。
纪暖被折腾的不得不睁开眼。
“累了,不想睡客房,现在就闭眼。”她的语气已经有几分不快。
厉寒当然不想去睡客房,只好暂时做罢,抱着她,片刻之后,她便睡着了。
他也没撑多久,今日着实有些累。
*
翌日一早,厉寒没有早早起床准备上值,倒是派了人去帮他告假。
昨日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今日,他便以家事为主。
一大早的,纪府的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纪半梅和纪梦山也早早的起床了。
纪梦山和厉寒还在院子里切磋了几招。
纪梦山只听闻厉寒破北离的名声响亮,可当真不曾真正的见识过他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如今一试,当真是相信厉寒的身手比寻常人更好,他脑子好用,计谋随时都有,为人沉着,冷静,是难得的将帅之才。
纪梦山有一腔报国之心,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资质也就一般,与厉寒是不能比的。
不知不觉,对这个女婿,他还是挺满意的。
也不再坚持让纪暖留在家里,他要养一辈子的决定。
午饭过后,宁周过来了。
一大早,纪梦山便派了人去宁家医馆告诉宁周,他们已经搬回纪家,不必再往长兴侯府去。
宁周来时,还带了宁安。
纪梦山这样的病例,他让宁安跟在一旁好好看看。
失忆两年要想再恢复记忆,本就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