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没想到她能反驳这么一长串,脸色僵了礓,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毕竟是见过场面的老嬷嬷。
是顶着纪家来着,自然是要拿出气场。
“纪东家这么一说,老婆子记起来,纪东家还有一个身份可得长兴侯夫人,若是告到官府去,岂不是官官相护,人家还不得看在长兴侯的面上,半点也不会为难你。”
欲加之罪。
纪暖眼色冷了冷,这事的确是虚颜阁的错,她可以承担起责任,却不会任由他人随意的污蔑。
“这位嬷嬷贵姓啊?”
纪家嬷嬷身边的丫环立刻回道。
“我家嬷嬷姓刘。”
“原来是刘嬷嬷,你可知,你刚才这番话,是要担罪的,官官相护——是你想说就能说的?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就是诬陷朝廷命官,我记得大陈律例应该有这一条,若是刘嬷嬷不清楚,大可以现在就去官府问问。”
纪暖脸上还浮着笑,但眼里已经染上火气。
刘嬷嬷心头一跳。
官官相护这话,老百姓口里说得可多了,当官的本来就是互相包庇,这原也没错啊。
可若是当真要拿出证据,可没几个人能拿得出来。
“老婆子也只是这么一说,纪东家倒是当真得紧,怎么?是欺咱们纪家门楣不高,是出身商户,好歹我们家少爷也是有官身的。”刘嬷嬷的身板还是立得直直的。
“是啊,你们家少爷有官身,你们家未来姑爷也有官身,你嘴里还敢说着官官相护的话,这话是你家少爷教你的,还是你家姑娘教你的?”泼污水罢了,她也会。
不是多难的事。
刘嬷嬷的脸彻底黑了。
她谁也不能说。
刘嬷嬷甩了甩袖:“罢了,今儿个我就是来提醒你,早早将我家小姐的凤镯做好,送到纪府,莫要错了我们家小姐的婚期,否则,纪家高低是要去官府告你仗着长兴侯的身份,欺骗客人。”
说完,刘嬷嬷带着小丫环甩着帕子走了。
纪暖冷哼一声。
青环在一旁骂了刘嬷嬷一阵。
“夫人,就这样让她们离开了?分明就是过来闹事的,她们每天来一趟,莫说是损了咱们虚颜阁的生意,还黑了咱们的招牌,有些对咱们不熟悉的人,指不定还当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青环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想要上门瞧进度就好好瞧,夫人也说了,若是虚颜阁的错,该如何赔偿,她绝无二话。
可偏偏纪家就钻进牛角里出不来了。
“别理她们,不管她们抱持什么样的心思,都不会得逞的。”
纪暖转身进店。
她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纪家可是在这儿等着她们呢。
巴不得虚颜阁不能定时完成,如此一来,他们好告厉寒。
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纪暖入内,安抚好之前听热闹的客人们,他们喝足了,吃饱了,一个个才散开回去。
“瞧见没有,人家可是侯夫人,处理面面俱道,哪会让纪家抓住把柄,人家肯定会处理妥当的。”
“就是,侯爷夫人,也是不容出错的。”
客人一个个离开。
纪暖又去了工坊,今天白天是吴师傅接手,有些雕花,打磨的工序很费时间,费人力。
小松在一旁看着火,时不时的给吴师傅端茶倒水,听吩咐递工具。
“东家。”小松见了人,打了招呼。
纪暖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进去与吴师傅商量进度。
“若实在是赶不出来,我再找个师傅过来,让你们三个三班倒的轮着来,不过,拥有你和李师傅这样手艺的老师父也实在是不太好找。”
且在找人的过程中,需要耗费许多时间。
他们本来时间就不够了。
吴师傅擦了擦额上的汗,眼里还布着血丝。
“东家,不必找了,我和李师傅能扛得住,幸好上回做过,很多工序不需要试,直接打磨就成,省了不少的时间,放心,顶多七日,一定能完成。”
吴师傅敢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他就一定很有把握。
纪暖这边也着实是松了口气。
“若能在纪家大婚之前交出货物,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吴师傅千万别为了赶工,而省略了某些重要的步骤,让凤镯成品有瑕。”
“东家放心,保证与原来的一模一样。”吴师傅拍着胸膛道。
纪暖也不在里面打扰吴师傅,出来时,看到小松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