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叹了一口气,“若安王有你的一分良善,他何曾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慕容深磕头:“皇兄只是一时迷途,总有醒悟之日。”
最后明帝剥夺了安王一年俸禄,又降了安王的仪仗规模,令其闭门思过一月,便让安王退下了。
慕容晟就这样用袖子擦着泪,退了出去。
适才慕容深伏在地上,那副谦卑又恳切的模样,活脱脱一副仁德君子姿态。不仅功劳讨回来了,父皇的青睐也更甚从前,甚至还落得个顾念手足的美名……慕容晟简直气得心脏疼。
而南京那边,随着上回谢凌严正了态度,又大力捉拿挑事者,其他人却是再也不敢闹事了。
加之汪太后因在宫里迷信谗言,且生活奢靡无度,纵容亲信贪污受贿,过后竟被明帝软禁。
没了这位太后从中作梗、处处打压,谢凌在南京推行的土地清丈工作,自此再无阻碍,推进得愈发顺畅高效。
谢凌趁着这股势头,二月三月里立刻调派精干属吏分赴江南各州县,将清丈土地的章程细则刻在石碑上,立在县衙门前的通衢大道旁。
而汪格非的儿子也被定罪,秋后问斩,二月中旬时,汪格非一次出行竟不慎从马上跌落,受了重伤,一病不起。
那些曾依附汪太后势力、隐瞒田产的乡绅豪强,见太后失势,一下便失去了主心骨。
而谢凌又划策让这些江南士族狗咬狗。
他先把一份把王家隐瞒的五十亩隐田,算到兰家头上,并不慎让王家看到。王家正被兰家状告典田,见状定会反咬兰家栽赃隐田、意图偷税,拿着账册闹到他面前,要求严惩兰家。
类似狗咬狗的事情还有好多。
很快,这些豪族的联盟就被他轻而易举地给攻破了。
这些日子,谢凌几乎是一天干两日的活,几乎没有歇息的时候。
三月初的时候,向鼎臣看着他眼下日渐浓重的青黑,便主动提议让谢凌休息两日。
“谢凌,你这身子骨哪经得住这么熬?索性歇上两日,把手头的事暂交旁人,也让脑子松快松快些。”
却被谢凌拒绝了。
男人只顾着低头核对账册,只淡淡摇头:“眼下正是要紧时候,哪歇得住。”
只是说等这阵忙完了再说。
待到四月的时候。
清丈土地的事宜竟快完成了一半的进程。
也是这个时候,谢凌决定再监督几日,便抽空回京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