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夏那声气极反笑,带着浓浓自嘲意味的“呵”,就像是某种信号,终于让阿格莱雅微微动了。+k\k^x′s?w~.-o/r?g\
她看着眼前这个执着地张开双臂,脆绿眼睛里水光潋滟,仿佛被全世界辜负了的小小的至高存在,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但她并非是以一种拥抱的姿态触碰摩尔法的,阿格莱雅只是谨慎的将手掌托在摩尔法的腋下,像抱起一个普通孩童般,轻轻提离了地面。
摩尔法瞬间睁大了眼睛,翠绿的瞳孔里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成功了!父父终于回应了祂的要抱抱!
祂立刻像只找到树干的考拉,手脚并用地试图攀附上去,小脸带着满足的期待,努力想要贴近阿格莱雅颈侧的金线源头,去感受那传承记忆中馨香的气息。
然而,就在祂被阿格莱雅的气息完全包裹的瞬间,摩尔法兴奋的小表情僵住了。
不对。
感觉……不对。
摩尔法确定自己确实跟正抱着祂的女性身上的力量有微弱的共鸣,但那更像是隔着厚重玻璃听到的遥远呼唤。
阿格莱雅身上的金线气息清冷,缜密,还带着一种观测者的疏离感,虽然金线与毕亚斯大人琥珀蛛丝的质感有微妙的相似。
但那核心的,本应该是温暖磅礴的,如同星海本身脉动的父父的气息并没有出现。
就像喝了一口误以为是浓醇热可可的水,结果发现只是温开水里加了一点点可可粉的样子,摩尔法期待中的暖流和氤氲粉雾并没有出现。^x-x.k`s^g?.+c¨o¢m/
一股巨大的困惑和,某种隐约的,似乎可以被称之为尴尬的情绪,第一次在摩尔法初生自我意识里冒了头。
祂翠绿的眼睛眨了又眨,长长的粉色睫毛快速颤动,小嘴微微张着,似乎在努力分析这巨大的数据偏差。
祂下意识地转头,视线茫然地在教室里扫过,刚好跟风堇和她怀里那只偷偷探出头,同样困惑的橙色奇美拉对上了视线。
然后就是嘴巴张成o型,把因为看到阿格莱雅主动抱小孩子,而将小饼干彻底遗忘在地上的缇宝,以及仿佛在参悟宇宙至理的遐蝶。
最后,祂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般,落在了扶着讲台勉强压下自己愤怒情绪的那刻夏身上。
而此刻的那刻夏,脸上的荒谬和自嘲还未完全褪去,他正皱着眉看着被阿格莱雅举起来的摩尔法,眼神复杂难辨。
他扶在讲台边缘的手指依然用力,指节泛白,仿佛在竭力维持着某种摇摇欲坠的认知框架。
但在摩尔法眼中,那刻夏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那种在阿格莱雅身边显得格外清晰,如同精密仪器运转时散逸的变量场……
粉发高马尾的小少年在空中伸直了腿,他的绿瞳骤然收缩,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祂显现成人形后,跟真正小孩子一样的脑仁。
“啊!” 一声短促的,恍然大悟般的惊呼从摩尔法口中溢出。
祂猛地从阿格莱雅并不算舒适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小小的身体在空中灵巧地一个后翻,稳稳落地。′w^a~n!g`l′i\s.o′n¢g\.+c·o^m·
祂跑到那刻夏身前站定,粉色高马尾因为动作剧烈地晃动,那只模仿来的单边眼罩歪了一点,但这完全不影响祂此刻重新点燃的气势。
虽然祂的身高只到那刻夏大腿的位置。
祂的小手猛地指向那刻夏,指尖因为激动甚至带起一丝微弱的金色光晕,声音再次拔高,充满了戏剧性的顿悟和一种终于找到真凶的指控:
“原来如此!吾明白了!这并非吾之逻辑链路存在谬误!而是干扰!强大的,蓄意的变量干扰场!”
祂踏前一步,双手平举,小小的身影在穹顶洒落的光柱中显得格外有气势,就跟那刻夏在公开辩论赛上跟各个学派进行辩论的时候一样。
深色风衣的下摆无风自动,但阿格莱雅明显能看得出,这小崽儿是自己抖了抖肩膀上看起来格外宽大的风衣。
“那,那我之前感应到的父父信号,难道……” 摩尔法的绿眼睛死死锁定在那刻夏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扫描个通透,“……是你?!”
这个结论显然连祂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但摩尔法这种中二的幼崽是不会尴尬的,这种难言的滋味只会将祂的剧本推向更宏大的高潮!
祂立刻无缝衔接地重构了整个叙事:“命运!从一开始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