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叫喊,暗卫队长陈山推门而入,略微紧张地看着他叫了声:“殿下!”
成王收敛了表情,咬牙切齿道:“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是!”
陈山转身就跑,成王也跟着往外走,在门口遇上了幕僚吴仁,一见到他就说道:“殿下,时机已到。”
成王颔首说道:“本王知道。吴仁,按照原计划,你立即前往雍城,与唐戍见面,带着那十万兵马来华都。”
吴仁一惊,“殿下,你呢?”
成王阴森森地一笑,“本王亲自带领另外那六万兵在华都外,等着和你们一起汇合。”
吴仁不再多问,连忙说道:“小人绝不辜负殿下重托。”
沈长珏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递给他,“见到唐戍,把这个拿给他,他就知道要干什么,你只管带着那些人来华都就是。”
“是!”
成王说话间已由太监伺候着取下王冠,脱掉华服,换上素服,来到了思语住的院子。
思语看见他的时候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但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成王出手如电,将她打晕,而嘴里却温和地说道:“小语,你真是本王的福星,关键时刻总是能帮到本王。”
* * *
皇宫宣德门,大臣们全都素服而来,进宣德门就会有太监奉上麻衣孝布,穿戴好后方能进宫。
宣德门前的禁军足足上千人,马车一律停在外面,进宫的大臣们都要受到几次严格检查后才放行。
勤政殿的宫门大开,永祐帝的梓宫已经从寝殿移至此处,宫灯门楣全都换成了白色,连金柱都被白布包裹了起来。
太子沈长璟一身缟素跪在大行皇帝的梓宫前一动不动,本就被留在宫中的宣王,也是一身孝服跪在沈长璟身后,后宫嫔妃们在另外一侧跪着哭泣,大臣们按照品级在殿外跪哭,但没有成王的身影。
余朝光带着内阁一众人忙乱完毕后,见亲王大臣们该到的人都到了,就打算宣读大行皇帝的遗诏,请沈长璟继位。
但他一脚跨进勤政大殿,就看见了太子身后,宣王旁边空着的位置,心里咯噔一下,冷了个透心凉。
先前太子说的那些话全部倒灌回他的脑海,他几乎在那瞬间就肯定成王反了!
他悄悄来到沈长璟身边,贴耳说道:“成王没来。”
沈长璟微微颔首,表示他知道,嘴里说的却是:“一切照旧。”
余朝光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示意福满击掌,所有真的假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余朝光趁机说道:“大行皇帝重病期间,自知时日不多,早已写好传位遗诏放置于这勤政殿内的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如今请禁军指挥使李大人和臣一起去取下遗诏,宣读于众。”
大殿内外密密麻麻跪满了人,却安静得落针可闻,李余铠甲在身,一身煞气地走了上来,伸手对余朝光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起走到了正大光明牌匾下。
太监们赶紧推来高梯,李余一步一步攀爬上去,伸手从匾额后面拿出一个盒子,轻轻一跃跳了下来,双手呈递给余朝光。
余朝光双手接过,轻轻打开,里面黄色诏书露了出来,他小心拿了出来,高高举过头顶,让众位大臣们并亲王诸侯等看清楚后,才慢慢展开遗诏。
全副武装的禁军们将勤政殿围守得水泄不通,殿内所有人都神情凝重起来,在禁军手里亮锃锃的刀锋中不敢妄动,唯有沈长璟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子沈长璟,人品贵重,坚毅仁善,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今,著继朕登基,既皇帝位,既遵舆制,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余朝光略显沧桑的声音中透着威压,一字一句读完之后,将遗诏双手呈递给福寿,自己上前一步,立即扶起沈长璟安坐到御座上,自己跪了下来就大声叫道:“陛下节哀啊!”
王公贵胄们以及众位大臣跟着都叩头三呼:“陛下节哀!”
沈长璟慢慢抬头看向殿外跪着的大臣们,满脸悲伤却没有眼泪,他伸手扶起余朝光,哑声说道:“余大人请起,朕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承担起父皇交给朕的这幅重担,还需要余大人及各位列公们一起相助。”
余朝光赶紧弯腰答道:“不敢,臣身为朝臣,理当为陛下分忧。”
殿外大臣们也纷纷说道:“理当为陛下分忧。”
大臣们的表忠心的话还没说完,祁伟从殿外疾步跑来。
沈长璟目光一顿,借着扶余朝光的动作轻轻捏了他一下,余朝光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