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笑着摆手,又晃着手机,示意两人日后有机会联系。
白念加了陈姿微信。
秋风萧瑟,温度越低,连道路两排的树都提前落了叶。初冬比以往来得都要早,是随风潜入夜的来势。
拍戏回到s市前,她征求导演的同意,提前把能够公开的部分上传到草稿箱。
听说是陈清影的人,导演十分大方,两人协商好后,删删减减把剧里工作人员的日常,和部分花絮给她。
虽然剧方不给公开,但在即将上映前,可是个不错的宣传。
白念连夜赶稿,把草稿润色好发给主编,通过审核发在早报一个不小的版面上,公众号同步上新。
那一期的浏览量和点赞量意外可观,给她开了个好头。主编高兴之下,让她以后都负责这个板块。
坐上飞机商务舱,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何坤。
这人敲诈勒索自己,想到以前的窝囊样,她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真是脑子进水,居然唯唯诺诺同意了!
飞机在气流中颠簸行进,嗡嗡嗡的声音仿佛坐在空调外机上,吵得头疼。她看了眼帘子后的陈清影,发现她在睡觉。
omega戴着纯黑色眼罩,仰躺在按摩椅上,小桌板上放置着精致的下午茶和未熄屏的ipad。呼吸轻吐,比平时的牙尖嘴利多了点温柔。
不了解陈清影的人,光看外表,都会认为是个行为举止得体的大家淑女。
白念腹诽忍不住多看两眼,红着脸戴上耳塞,专注自己事。
往上翻和何坤的聊天记录,从刚开始的威胁告诉陈清影,到后来自己撕破脸告诉实情,对面的男人果真慌了。
再然后,是一系列的催促,以及那头的闷声不回。白念从通话记录里找到何坤的号码,拨过去无一例外都是忙碌音。
这个人彻底从世间蒸发。
她没有要债的经验,穿入这个躯壳里,也没继承原身的记忆。什么时候和何坤认识,家住哪里,其他的联系方式一概不知。
仔细回忆书上的只言片语,都没有这人的姓名。
气得白念骂自己蠢笨天真,还真没见过社会的阴暗面。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飞机上没有信号,望着消息栏红色感叹号的提醒,她放下手机闭目养神,心中被这件事缠得头痛,忍不住长叹一声。
“哎——”
“怎么了?”清冽的声音伴随着飞机的嗡鸣声,听得不够真切,却一眼能够让人辨认出说话人。
陈清影不知何时拉下眼罩,侧脸望向她的方向。刚睡醒的人眼角含着点红,惺忪的双眸蒙上一层不明显的水雾。
以为她睡着的白念一个激灵,吓得差点坐起来。她不想在陈清影面前展示负面情绪,糊弄过去:“哦,工作上的烦心事。”
“从前天烦到现在?”陈清影人精似的,拨开眼罩的手蜷缩着,有一下没一下侍弄额前的碎发。
她像伸着懒腰的猫儿,一股高冷范,又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拥抱,最好卸下骄傲伪装。
“也不是……”知道瞒不住了,白念索性扭头,打开遮阳板,去看万里浮云。
这里视野很好,翻滚的云浪在清朗的碧空下拥簇,不久前见过闪闪金光,却怎么也看不到太阳。
能从稀疏单薄的云窥见划分齐整得像格子的土黄色农田。
“让我猜猜。”陈清影当真猜起来,依她对白念的了解,这个女孩鲜少会因为一件事忧心好多天。
许多不开心的事藏在心底,睡一觉丢得干干净净。
如今困扰多日不说,还不肯告诉自己。
“那个男人?”这话说出来容易误会,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男人只有何坤。
陈清影太聪明了,以至于不假思索就得知这个结果。她点了点下巴,分明的下颌线划分阴影和白皙的脸颊。
什么都瞒不住她。
白念在心中嘀咕,有意挫一挫她的锐气,否认道:“不是。”
“那便不是吧。”陈清影的反应出乎意料,既没有怀疑,又没有失落。
一点都不具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探索精神。
白念噘嘴,总觉得对方对自己的事不上心,暗暗用叉子戳弄表面嫩黄的西多士。
旁边的港式丝袜奶茶里放了几粒冰块,如今缩成指甲盖大小,随着勺子的搅动碰撞。
“我可以解决的。”她不知道自己别扭什么劲儿,想想可能是身为赘a,寄人篱下的苦闷。
连这点小事都要让陈清影出手,实在是太过无能。本来身份失衡严重,她可不想给人添麻烦。
“真的不需要帮忙。”面对怀疑的眼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