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的,宁宁。”
主编只给她准假,要是云宁被打成翘班扣工资就不好了。
更重要的一点,这件事后续是陈清影那方的人在跟进。如果在询问两人时,不小心暴露,于自己而言也是麻烦。
眼睁睁看云宁明亮的杏眼黯淡下来,又强行扯出一抹笑:“知道啦,那念念姐路上小心。”
不知拒绝她多少回,白念心中愧疚,连忙画饼:“下次,下次一定!”
云宁的脸色果然好转不少,临走前还给她塞了点巧克力棒补充能量。
嗯,她真是绝世大渣女。
坐在出租车上,白念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s市步入寒冬,雪化时最为冷峻,脏污的水被车轮碾过,唯独两旁的白雪自人行道展开。
在玻璃上呼出一口热气,她搓了搓冻红的双手,没多久看到派出所的标牌。
付钱下车,她从包里掏出记者证。被挤压后的塑料薄膜卷曲,海马体证件照中,alpha笑得标准又虚伪。
出示以后,派出所的人认出了她,爽快带白念去见那两人。
公安文件已经下达,但仍然需要进行一系列手续,因此涉事人员仍然被关在这里。
房间内靠墙放置一个皮质沙发,前面是低矮的红木茶几。墙上挂着几面鲜红的锦旗,办公桌上的显示屏打开,工作人员正在整理档案资料。
白念坐在沙发上,一位身着警服的帅气女人倒了杯温开水。她手捧着道谢,从包里掏出设备进行调试。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口。
相较于上次见到何坤,男人瘦削不少,凹陷的双颊更显颧骨突出,浑浊的眼球拉满红血丝,一脸刻薄相。
和他对视的瞬间,白念的脊背攀上一股寒意,像被吐着信子的毒蛇紧盯。
她早已将何坤归为亡命之徒的范畴。
男人穿着不合尺码的衣服,拖沓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脸上写满不耐烦。
“我说谁有功夫来见我,原来是老朋友啊!”声带像被火燎过粗犷难听,男人刻意加重“老朋友”三个字,言语间含着嘲讽。
“态度放尊重点!”刚才给白念倒水的警察小姐低声呵斥。
何坤努努嘴,手上银白色的镣铐在光下扭曲映出阴鸷的眼。浑不在意伸长双.腿,嗤笑了声。
好在这话具有威慑力,他没再冷嘲热讽。
白念清了清嗓子,把录音笔别在胸口,故作镇定道:“何坤,你去过赌场几次?”
她其实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许多记者想要采访都被婉拒。要不是自己是当事人,恐怕也无法和眼前人见上一面。
要选取最真实,最有价值的信息向公众披露。
何坤头歪着,被剃得寸头冒着发茬,看起来凶相毕露。本不想回答,接触到警员的视线,不情不愿道:“六次。”
白念按下圆珠笔,在小本子上记下关键信息:“最多一次的涉事金额是多少?”
“两万三。”
笔尖在粗糙的纸张上顿住,想到先前被敲诈的数额,她咬牙切齿:“谁介绍你进去的?”
“之前打麻将认识的。”
好在何坤回答爽快,倒省了白念不少功夫。
“听说赌场是会员制的,具体要如何进入,筛选门槛是怎样的?”圆珠笔点着纸张,在上面洇出深蓝色的印子。
“托人写介绍信,赌场的人自然眼熟了。”
难怪,上回白念前往棋牌室,私下偷偷询问前台小姑娘,后者却一脸惊悚地看向她。
想来她只是普通的打工妹,接触不到赌场的核心业务。
“那……赌场的老板是谁,你见过吗?”
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得到答案的过程并不顺利。
听到这句话,坐在面前的男人忽地阴恻恻一笑,两个大拇指比对在一起:“老板……我不知道。”
白念自然不会信这种明显诓骗敷衍的谎话,她目光扫过一旁的警察,压低语气警告:“你想隐瞒不报?”
谁知对方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了两声,缓慢摇头:“很遗憾,我真的不清楚。”
只要何坤咬死不认,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迅速合上笔记本,她冲那头的警察示意:“我没什么想问的了,谢谢警官的积极配合。”
无所谓,对方不愿意松口,顶多自己不知道,警局有的是手段慢慢盘查。
在男人经过身边时,一股散发陈年闷热的气味从身上传来。何坤和白念擦肩而过,以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
“经营赌场的幕后人,不是你随便得罪得起的,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