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罕有,择其讲述再寻常不过。
而青玉嬷嬷乃宫中老人,当年她‘中邪’之事,在宫女太监们之间也不是秘密。今闻听相似症状,宫人们忆起旧事,实属自然。
此等怪症百年难遇,既知身边或有人患此疾,任谁都会心生探究,请来当面验证。”
说到这里,他侧过身,直视郑侍郎,“敢问郑大人,若是昨儿你也在赏花宴上,听闻此事,可会好奇,想请青玉嬷嬷过来验证一番?”
郑侍郎语塞,他就是想昧心说自己不好奇,不会去请青玉也不行啊,昨儿陛下也在,青玉是他下令请过去的。
他若真自己不会,岂不是影射陛下不如自己么。
周少卿冷哼了声,继续道:“林大夫心系师门案子,牢记当年涉案证人,此乃人之常情。
既然认出来了,又得知她可能患有此病,又怎能忍住不问?”
最后还挑明道:“若郑大人认为是林大夫收买青玉做伪证,还请出示实据。”
顿了顿,他拔高声调,“你我身为刑狱官,当比常人更加明白何为‘赃证俱完’,若无真凭实据便妄加揣测,这与市井长舌妇人有何区别?”
这番话不啻于指着鼻子骂他枉读律法、不配为刑部堂官!
郑侍郎老脸涨得紫红,手中玉笏微微发颤,额角青筋暴起,却半个字也反驳不得。
他若是查到了实证,又哪里需要含沙射影。
就在郑侍郎羞愤难当之际,一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的老者手持象牙笏板,缓缓走出:“陛下,臣以为二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
这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王大人。
他先向御座躬身,继而环视殿中,“郑侍郎谨慎查证是为国法,周少卿据理力争是为公道。然案情未明之前,诸般猜测终究有伤朝堂和气。
《尚书》有云:"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不若着三司会同详查,待证据确凿,再议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