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雪了。?如!文¨网^ ¨无-错/内!容·
整个上林村覆上一层白雪。
“瑞雪兆丰年啊,是个好兆头。”林贵摸着不长的胡须,蹲在门槛石边上,咧着嘴和林大江道:“再下一夜,把田地里的虫卵冻死,来年种棉花少些虫害。”
林大江:“爹,你这么早开始想棉花了?”
“哎,县令大人交代的事,我们肯定要尽心尽力。要是种不好,回头县令大人怪罪下来,咱都吃不了兜着走。愁人啊,愁人!”林贵搓了搓冻僵的手,随后凑到嘴边哈了口热气。
林大江见林贵手上有皲裂的痕迹,问道:“爹,桃花给你们做的夹了厚棉花的袄子咋没穿?”
“哪能日日穿新的?等大年初一再套上。”
说完,林贵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瞧瞧后院的月季苗,别冻伤了。”
“爹真是闲不住。”
李桃花从灶房出来,“闲不住是好事,有事做爹看着比以前精神。”
林大江压低声音笑着说:“也是,爹一忙娘也闲不住,这不最近破事少了不少。”
“是说,年一过,爹肯定更忙了。”
林大江乐了,“忙起来好啊!”
两人咧着嘴对视。·x\4/0\0?t!x·t*.?c`o,m′
“看见你爹没?”冷不丁的,林老太的声音从后面不远处响起。
两人面面相觑,李桃花给了林大江一个眼神,让他应付。
林大江转过脸,“娘,爹去后院了。”
“糟老头子真是闲不住啊!一辈子劳碌命。”林婆子眼见雪越下越大,嘴里埋怨道:“大年三十都闲不住,我去瞧瞧。”
说完风风火火去了。
——
灶房里,三个媳妇在忙碌,周梅自林大河做了夫子后性子有所收敛。这会正往灶下加柴。
掌勺的是李桃花,切菜打杂的是王春秀,灶房里时不时传来王春秀的声音。
“大嫂,你看我切这么粗行不?”
“大嫂,鱼这么片对吗?”
“大嫂......”
“大哥,我婆娘就是话多。”外头劈柴的林大海满脸通红,不知道被冻的还是因为害臊。
林大江没在意,“话多好啊,总比闷葫芦强,是吧?”
最近话变少的林大河心里一顿。
疑惑地抬头,大哥会不会在点他?
林大江见三弟明晃晃的眼神盯着他,有点莫名其妙,“三弟,你盯着我干啥?脸上有脏东西?”
“不不不,大哥,我最近嗓子难受。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林大江更不明白了,嗓子难受去医馆就行,跟他说干嘛?
今日,一个两个都有点奇怪。
——
夜幕降临,雪依旧没停。
李桃花早早地生好炭炉,整个堂屋暖烘烘的。
炭炉上摆着水壶,里头的水“噗通噗通”翻滚着。
菜一样一样被端上桌,周梅怀中的白露咬着手指,盯着桌上的菜,没一会口水流满了衣襟。
周梅对着白露的手打了一记,“馋嘴巴,等会有你吃的。”
许是周梅打人的力气大了,白露吓得哇哇大哭。
一旁的立夏听到妹妹的哭声,整个人愣住了,看向周梅的眼神中透着小心翼翼。
李桃花皱眉,放下数好的筷子,见不得人大年三十骂孩子,“三弟妹,白露才多大,这么小的娃儿正是馋嘴的时候,她饿了你拿点肉让她自己啃不就好了?”
周梅不乐意了,“大嫂,肉都是你们带来的,我哪敢自作主张拿肉给白露。再说爹娘还没吃,我们做小辈的可不敢吃。”
王春秀装模作样嘀咕,“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躲在屋子里吃肉包子,也没见给爹娘送两个来。”
刚进门的三兄弟正好把王春秀的话听进去了。
林大海给王春秀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讲了。
林大河红着脸,从周梅怀里把白露抱出来,“不哭不哭,爹带你吃糖去。”
走了两步,回头,“大过年的,脾气好歹收一收。”
林老太早就看周梅不爽了,平日里太忙没找着机会,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老三媳妇,不是我说你,平日里好吃懒做的,大过年的还不安生。老三辛辛苦苦做夫子,还不是为了你们,你倒好,就知道给老三拖后腿。”
“娘,你也不看看到底谁拖后腿......”
周梅话未讲完,林大河粗声打断,“周梅!”
周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