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鹤清意识到他之前还不够了解仪贞公主,而在这一刻他突然读懂了她。^1^5~1/t/x/t`.~c?o^m+
因为仪贞公主没有失去信念,所以她才能在重重苦难中活下来。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与她心中的信念相比,的确不值得一提。
又或许,她说的这番话,是为了打消他心中的愧疚与负罪感。
两个人极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这桩事。
仪贞公主在回太子府之前,问他要了一碗避子汤。
虽然他身边没有女人,但也知道避子汤对女子的身体伤害极大。
而仪贞公主的身体虚弱,不能随意用药。
于是,他派人请了一个郎中给仪贞公主诊脉。
郎中说:“这位夫人的身体虚弱,难以怀有身孕。这些避子汤的药方子,里面含有砒霜和水银两味毒药,对她的伤害极大,轻则往后不能再做母亲,重则会影响到寿数。”
燕鹤清寻思着仪贞公主的身体难以有孕,便让郎中去除了避子汤里的砒霜和水银这两味毒药,只用麝香、藏红花等几味药,煎了一碗汤药给她喝下去。!墈`书¢屋. !首.发\
在这之后,他对仪贞公主多了几分关注,借了太子妃的手,安排一个婢女伺候她。
过了几日,楚明渊得了一个新奇的宝贝,突然想起了被他冷落多日的仪贞公主,便带着新的来的玩意去了仪贞公主的院子。
这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至此之后,楚明渊对她心生厌烦,再也没有去过她的院子。
他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谁知意外终究还是来了。
突然有一日,伺候仪贞公主的婢子告诉他,仪贞公主用了饭,有点儿犯恶心,像是害喜。
他的心情极其复杂,思绪也变得混乱。
仪贞公主可以装作不在意他们之间有过一夜露水情缘,但是绝对不希望怀上他的孩子,这对她而言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以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将孩子生下来。
而他,也不希望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名不正言不顺。-晓?税¢C\M-S¢ ^已+发+布¨罪·新¨章/节?
只会是麻烦。
几日之后,仪贞公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太子妃的帮扶下,悄悄出了太子府,去找郎中看诊。他安排人在半路上拦住了仪贞公主,带着她去找了一个郎中。
他提前告诉了郎中,若是把出喜脉,便告诉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个时间是仪贞与太子同房的时间。
果然,仪贞得知有了身孕,脸色骤然变了。可当她推算出怀上孩子的时间,又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等仪贞公主离开之后,他询问郎中:“以她的身体状况,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吗?”
郎中神色凝重地说道:“恐怕会有性命之忧。”随后,他又说:“即便是留下这个孩子,也要好好调补她的身子,否则熬不过生产的难关。”
这个孩子就这么留了下来。
他也加快了复国的脚步,提前让先帝驾崩,扶持楚明渊登基。
原本打算在那一年秋猎,推翻楚家的政权。
谁知,在中秋前几日,他的部下暴露了行踪,引来朝廷的剿杀。
一夜之间,惨遭血洗。
死伤过半。
剩下的一半人,逃离了他们藏身十几年的小镇,躲在山洞里,给他送了信。
他赶过去的那一日,天空阴沉沉的,黑云遮蔽得天色黯然无光。
将士们大多娶妻生子,平日里没有任务,便在山下的小镇上过着正常的生活,与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
这一次遭受到袭击,他们的妻儿倒在了血泊里,家破人亡。
如今,他们挤在黑魆魆的山洞里,半数将士和他们的亲眷身受重伤,剩下的半数将士和他们的亲眷在照料受伤的将士。
燕姑姑没能幸免,也身受重伤,紧紧地攥住他的手,气息奄奄地说道:“殿下,报仇……一定要报仇……”
话音还未落下,燕姑姑便已经没了生息。
他的心情格外沉重,听着将士们痛苦地呻吟,以及他们妻儿的哭声,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复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牺牲更多过上安稳日子的将士们,让无数个小家破碎,换取他成为这天下之主的位置吗?
他茫然地站在山顶上,俯视着山脚下空空荡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