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林若水意识到什么,呼吸微窒,语意颤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小河……?”
沈迎画手指轻柔划过她的脸,轻声道:“所以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红唇柔软地勾起:“林若水,你不敢吗?”
某一瞬间,林若水要窒息了,呼吸艰难,她呆呆地看着沈迎画:“小河……”
指尖轻轻掠过她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在她的脸侧游弋,激起一阵阵战栗。
手指猛一收紧用力,拉住她的领口,逼视着她。
眼神像是一片黑色漩涡,瞬间将她卷进去,心甘情愿变成她的俘虏:“你敢吗?”
沈迎画的手指拽住的明明是她的领口,此刻却仿佛变成一根绳索,拽着她,让她丧失了一切思考能力,只会浑浑噩噩地跟随着沈迎画的脚步。
她听到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听到沈迎画说:“轻点。”
又听到沈迎画咬住她湿润的指尖,带着笑意意味不明地问她:“会吗?”
……
沈迎画比她想的还要强势,更过分,更……令人沉迷。
香艳曼妙得如同一个食人的陷阱,轻而易举地捉住她,将她神魂颠倒地拖进去,一步步蚕食吞咽。
她轻飘飘地坠入梦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寻找终点和起点。
这怎么不是梦呢?
压抑太久的感情井喷似的爆发,几次呼吸急促。
沈迎画掐住她的后颈,胸口起伏,用力将她按下去。
林若水鼻尖陷入一片柔软,呼吸急促带出一阵湿润的香气,挣扎不得也不想挣扎,她心甘情愿被小河蚕食,痴痴地陷进去。
她突然朦胧地意识到,她在苦苦压抑,沈迎画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沈迎画要比她压抑更久。那些煎熬并非她一个人的煎熬,那些苦苦等待的爱与痛也并非她一个人在承担。
不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觉得。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她悚然一惊,下意识抬头去看沈迎画。
沈迎画闭着眼睛,卷长的睫毛颤动,剔透的泪珠从上面滚落。
她几乎没有看过沈迎画哭。仅有的两次,一次是因为她受伤,另一次就是现在。
随着年龄越大,沈迎画似乎褪去了以往的柔弱和与稚气。成熟,优雅,温柔,身上带着成熟女人的特质。
好像再也不需要她保护。
但是现在,她好像又看到以前的那个小河。
十几岁的小河,需要她抱的小河。
“小河…小河……你别哭。”她手忙脚乱地去抱沈迎画,又去吻她的脸。
沈迎画抬头,脸上的泪痕未消,确认似的问她:“喜欢我?”
林若水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用力道:“喜欢你。”
沈迎画却闭着眼睛,哭得更厉害了。
林若水慌神:“对不起,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沈迎画没说话,按着她的后颈,用力咬住她的唇,这个吻混着咸苦的泪水。
她们是共同生长的两棵树,十几年共担风雨,那些交缠的根系已经变成了为彼此养分输送的管道,一旦失去,就丢失掉自己最重要的部分。她们早就已经没有办法放弃彼此。
沈迎画反复说服自己释然,可是真的能够释然吗?
只有真正得到时,才终于明白那些只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假装,是求而不得的借口。
就像小时候明明那么想要一个玩具,但是站在橱窗前,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压下自己眼神里的渴望热切,用毫不在意的口吻对自己说:没关系,我也没有那么想要。
但是真是这样吗?
心跳是不会骗自己的。
不是不想,而是明白自己得不到,所以劝自己没关系,这个东西也没那么好。久而久之,好像自己都相信了。
那些被苦苦压抑的、久而不得的,变成了更深刻的欲望,深埋心底,此刻更猛烈地反扑回来。
林若水更慌了,她试图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对不起,是不是刚把你弄疼了?”
“……对。”沈迎画眼角带着浓浓红意,顺势道:“你技术太差了。”
“对不起,我以后会努力的。”林若水却立刻道歉,她现在觉得说什么都好,甚至骂她两句也好,只要小河别再哭了。
沈迎画说:“你之前不是有过女朋友吗,为什么什么都不会,这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