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回来就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再也不提跑海的事。
后来听方管家说,方老爷在登州看到了自己的那五条船,可看船上挂的旗子,是登州水营的。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是水师在海上清剿的两股海盗缴获的战船。
询问船上的船工如何处理的,对方称全是海盗,完全没有必要留活口,全扔海里喂鱼了。那次回来,方老爷病好之后,再也不提跑海,也不再答理这船厂。
这两条本来已经下水的船又被拉回了船坞,船帆也卸了,就这样一晃就过了五年。”
杜祖恩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说说过去的故事,桂英与红玉正专心的听着杜祖德说过去的故事,却没有注意,她们抱着的程大少已经头上冒了虚汗。也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出来的,还是棉衣太厚捂出来的。
好不容易等到杜祖恩巴拉完,大少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心里腹诽,这故事听起来最惨的应该不是你们这些船工,而是方老爷。连人带船加上货物损失了多少回,为了不让过去的故事继续延续,大少抓住故事休息的间隙,提了新的问题:“杜大师说这船是一千五百料的?是多少尺寸?那个需要多少人才能开得了这船?最多能够搭载多少人?”
杜祖恩用袖子擦了他自己满脸的眼泪和鼻涕:“回少爷的话,这船长十五丈,宽四丈二尺,上下四层,需要十名舵手?十名操帆手,两名了望手,一名船老大两名副手,五十名桨手。共计七十五人。如果不装其他货物的话,最多可载七百人。”
“也就是说除了操作船的船员,最多可以搭载六百名水兵。还有那船上那小块小块的窗户会反光,用的是琉璃还是水晶?”
“那小窗户上反光的不是琉璃也不是水晶,是用那海蚌壳磨出来的蚌片。少爷看见的那个泛着七彩光芒的是海蚌壳片上附着的珍珠。”
把蚌壳当玻璃用,古人脑洞也是没谁了。大少好奇的问:“那磨出来是透明的吗?透光性好不好?”
杜祖恩没有听过透光性这个词,但从字面意义也知道透光性指的是啥意思:“回少爷的话,那蚌壳磨出来是半透明的,能让底层船舱有些光亮。”
原来磨出来只是个半透明的,不过也比一点光亮没有好。程风看着这个大方盒子,心里在想,把这船造的这样方头方脑的,肯定是怕船颠覆,所以才打造成这样,只是增加了稳定性,却影响了船速。
如果把这个船身比例拉长,然后在两边增加减摇臂,能不能让这福船的船速超过西洋鬼子的顺风船速。而且那两条伸到船外的减摇臂,还能有效阻止敌人玩跳帮战,这个以后得试一试。
还有这五十名桨手,如果改成两条人力螺旋桨,是不是也能提高船速节省人力,这个马上就能试。心里有了主意,程风的注意力也从船上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刚才一直关注着这两条大船,眼睛都没有看到其他的问题,现在注意力分散了,眼角却看到了海对岸有一条长长的岸线。
大少指着远处的那条细线问杜祖恩:“对面那条线是哪里?”
杜祖恩着大少爷的手指看了看对面:“回少爷的话,面前在一片海域叫四十里滩,对面那条线是一座岛,叫养马岛。距离咱们这边大约五里。”
大少爷小手顶着自己的下巴:“养马岛?那上面有人吗?”
“听说以前是有的,那岛原来是奇山所的养马场。好像已经不再养马很多年了。现在应该是没有人的,俺们在这边住了七八年,从来没见过那边冒过炊烟,头几年还能三五个月看见有水师船围着岛巡航,后来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这两三年再没见过了。”
“七八年没有炊烟,那就说明上面是没人的了。”看着远处的那一条岛岸线,大少爷的心思又有些活络起来了。
甩了甩脑袋里的超前思维,大少又指了指东边,因为位置比较矮,那个方向是什么看不出来:“那一边有什么?”
“那里是条河,咱们这船厂的东地界就与那河沿为最东边。”
“那河宽吗?水深吗?能走船吗?最远船能开到哪里去?”
“回少爷的话,这河不是很宽,水也不是太深,能走一百料的平底船,据说最远能走到王各庄以南,十六里村以北的那个芦苇荡处。”
能到十六里村,看来这条河以后应该可以利用利用:“这条河你们有空了安排人去走走。看看能走多大的船,最远走到哪里去。”
“这事好办,只要出两条小船,就可以一路勘察上去,便知道这水路能走多远了。”
“嗯,这事不急,等以后有空了再安排人去,对了,你这船坞最大能造了多大的船。”到时候也看着那两座空着的船坞,没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