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您笑话我心眼小,可是我所能依靠的也只有您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程阙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对钱云的那点绮念终于被暂时的疏解,他笑着说:“那你想我怎么做?”
金莲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既然爷说她只是个做生意的,那往后就让她在铺子里罢?万一她把你的心抢走了我可怎么办?我想明白了我就这么狠心一回,当个恶人,这样您就能明白我的心了,更何况铺子里的事多她来回跑也不方便。”
程阙想了想,笑着说:“那就让她在外面住着吧,我只要看到银子就成,量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金莲在心里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虽然没有办法从钱秀的手上拿到铺子,自己也没什么底气能比过她去,只能将这个男人先抓在手心里,不让任何女人抢走,慢慢来就是。
钱秀正要动身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下人来了神色间也不见恭敬,神色淡然地说:“少爷让小的来和您说一声,您在铺子里的事多,来回不方便,往后您就在铺子里住着吧。”
钱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她笑着说:“这是少爷的意思?也好,我也省力些,你回去让人将我常用的东西给收拾出来送到这里,我也不留你,这就去办吧。”
钱秀看着那人匆匆离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里面是浓浓的嘲讽味道。
天色暗下来,满天的星辰,看起来很是漂亮,只是天地这么大她一个人却有些难过,叹了口气,只听后面传来声音:“夜凉,当心着凉,还是快些回去吧。”
钱秀转身看着站在铺子门口的男人,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让人看起来很温暖也很放松,忍不住也勾起唇角,轻声道:“也好,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人这样的日子过得挺自在的。”
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王廷兄妹两留下来看着铺子,如今两个人变成三个人,有点莫名的滑稽。
夜晚隔绝了白天的喧嚣,四处寂静,钱秀将屋子里的灯点亮,看着简单的床榻有些无奈。
她如今这算是什么呢?就这样被人从里面丢出来了,像是一块被裁坏的布料没什么用处了,处境很是凄凉。
纤细的剪影投在窗户上,就在她看着摇曳的烛火发呆的时候,王廷端着东西过来伺候了,脸上依旧是淡淡地笑:“虽说简陋了些,却剩在自在,早些洗漱了好进被窝里躺着,今年冷的早,还不到正儿八经地冬天就这么冷了。”
钱秀没有拒绝,嘴角费力地勾了勾,只是没办法当着他的面洗漱,这人有点没眼色偏偏待在这里不动。
钱秀无奈,只得当着他的面清洗过后,整个人也觉得清爽了许多。她示意他退下,可他却径直在桌边坐下来了,看不明白他的表情是何意:“你心里可是难过?想来是里面的那个给灌了迷魂汤,不然你也不必沦落到此。”
钱秀不过坐下来安静地喝了杯茶,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出来的习惯,像是就怕自己睡着一样,寡淡无味,可又放不开。
“无妨,我也不过是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如今不受风吹雨淋正好。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这里虽然小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好了。至于程阙,我已经不在他那里奢望什么了。我现在只希望能守着这个铺子,然后走完一辈子,若是能找回我们以前的脸面那是最好不过了,还有我的弟弟。如今老天真是不公平的很,不管你多么恨这个人,可是她总是比你过得好。”
王廷知道她再说什么,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也许是老天爷故意的,让你再人世间走这么一遭。我倒是很高兴老天有这样的安排,让我重新见到你又可以陪伴在你的身边,我的心也踏实了。”
钱秀美眸微转,看着他笑着说:“你倒是没出息的,守着一个不过让你吃饱饭的人能做什么?有这等闲工夫还不如出去寻个体面的营生,自己富贵了不比寄人篱下的好?我离开钱家后想了很多,想到自己陷在泥沼中这么久,等想要抽身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无能为力,我就算后悔又能怎么样?我已经被逼到这条路上再没有回头的可能了,你知道吗?这么多年的事前前后后想一遍,也不全是别人的错,可人都是这样,因为自私所以才不能原谅,我和钱云钱家的仇这辈子都不能消停。每次我想到我娘就那样可怜的躺在钱府门前凄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