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皇,臣等便守在牢外。”
牢里只剩下燕北行与燕北城二人。
“三弟,朕有苦衷。对不起。”
于燕北行来,恨的是永乐帝,是他的杀父弑母之仇,是他罔顾亲情十余年一直企图害死他。
尽管燕北城与他血脉相连,可是燕北行从未将这份怨恨转移到过他的身。
“你不用道歉!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这样做,可是,我也无法放纵你杀害了父皇!”
燕北城知道燕北行的苦衷,他没想到父皇竟然害死了他的母妃和崇嘉帝,更没想到燕北行一直在谋划如何夺回一牵
他以为二人是赤诚的。
他们一同在边关饮酒作乐,一同为了一个女人伤心烦忧,若为了女人,他肯让昭合欢与大哥双双幸福,可这弑父之仇,不报妄为君子!
“这是我应得的下场,我没有怨言,你要杀要刮,请便吧!”
这个世界对于他来,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他守护的一切终究面目全非,呵护的一切终究是泡沫幻影。
燕北城又定然道:“我死而无憾,只是可怜大哥还迷失在复仇之,希望我死后,大哥可以了结了这笔遗憾,我们互不相欠。”
燕北行挑眉,是啊,他迷失在复仇之,最初,他只想苟活下来,但是夜夜梦到母妃死不瞑目,他怎么收手?
他若不成为人人,此刻沦为阶下囚的早已是他!
身在边关来自由的燕北城不会了解宫的尔虞我诈,不会体会到这份用尽全力,只想得一寸净土之心。
燕北行动了动喉结:“今日欢儿来求朕,她这么矜贵的女人,二话不便跪下,她求朕放了你。”
听到昭合欢的名字,燕北城愣了下,原本岿然不动的身形颤了颤。
这是他唯一痴心的女子,终究晚了一步。
若是他先认识的昭合欢该多好?可是这一切或许是命数,命注定他走到这一步,但是他又欣慰。
至少燕北行是真心喜爱昭合欢,他足以给那个女人一个太平的下,也足以让她衣食无忧,平安喜乐。
燕北行将燕北城的动容尽收眼底,他又接着道:“既然欢儿替你求情,朕不想她伤心,朕可以饶你一死。”
燕北城嘴边扯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
饶他不死?他是逆臣,是篡位,算燕北行饶他不死,南陵国的千千万万人也要他死!
更何况,他或者,恐怕再也喝不下一口酒,再也没劲提起那炳长剑。
这个世界对他来,没有意义了。
“大哥,若你还顾忌手足之情,我只求一死!”燕北城的求死之心不带有一丝犹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燕北行心底有些怒意:“朕拼尽全力活到现在,深宫的每个人不是在战战兢兢的活着,你却只求一死?”
燕北城不言语,二人沉默了半晌,只有牢水箱,滴滴答答,伴随着阵阵回音,在稀薄的空气慢慢逼近。
最终是燕北城打破了沉默,他轻轻道:“如果我们不是站在对立面,会成为知己吗?”
他本以为燕北行是他最坚定可靠的大哥,是这辈子最重要的手足。
想不到,猝不及防伤了他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人,终究他以为的兄弟情深,还不抵战场为他赴汤蹈火的兄弟们。
但是燕北城还是想从这位曾经敬重的大哥口,听到一句肯定的答案。
也不枉他们二人兄弟一场。
“会!”
燕北行郑重点头,想也不想,便肯定回答。
“哈哈哈!”燕北城大笑,这笑看在燕北行眼里却格外的刺眼。
下一刻,燕北行胸腔窒息了一秒,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牢笼里显得很突出。
“来人!”牢狱外纷纷进来一群守卫和士兵。
“荣亲王逆反,赐毒酒!”
燕北城接下了这杯酒,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将酒杯放在唇边,却顿了半晌,“请你对欢儿好,莫要负了她。”
他这辈子,是无法守护这个女人了,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