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脸色黑的已经没法看。
府医也是默了默,不敢回头去看王大公子如锅底的脸,僵硬道:“老爷身体康健,正是龙精虎猛之龄,脉象上瞧不出隐疾之兆,若是……若是房事有碍,可能是心理…”
“好了!”谢安宁抬手打断府医结结巴巴的话,扶额道:“你退下吧。”
“是!”府医毫不犹豫背着药箱,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他好似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年过三十的尚书大人,似乎心有余而力……
这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可他不敢再劝。
屋内,谢安宁推了推脸色发青的夫君,笑道:“恼什么,不过一个误会,你还在意这个?”
他就不是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若是在意,就做不出成婚十六载,转头入赘的事了。
但他在意她的看法。
“你是觉得我私自做了什么手脚,叫你难以受孕?”
“……没有。”
言不由衷。
王少甫满不高兴的抱住她,小声为自己伸冤:“我哪里敢惹你不快,你要孩子,即便我不想,也恨不得日日夜夜……”
“你收敛点!”谢安宁面色发红,“不要再说了。”
“哦…”王少甫低头吻她的鬓发,“孩子的是看缘分的,不急好不好?随其自然。”
话是这么说。
只是,谢安宁怕晚些来,就不是她的晋儿了。
前世,是正月诊出有孕。
时间还来得及。
她看了眼外头还亮堂的日头,又看向面前立着的男人,眨巴了下眼睛:“不然,劳烦夫君辛苦一下?”
王少甫失笑,伸臂抱住她。
真的,他做梦都不敢想,还有这样的好日子。
午夜梦回的时候,看着怀里安睡的女人,他都会流泪。
上天待他不薄。
给了他无尽的痛苦,但也给了他安然一世的机会。
临近年底,姜家的案子暂时搁置,等待来年开审。
除夕宫宴上。
帝后携手而来。
共宴百官。
整个正月过去,谢安宁还是不曾有孕。
她从期待,到失落,最后还落了泪。
王少甫安慰了几番,不奏效后,忍着心痛,抱着她哄道:“或许,那个孩子命里算作是石原卿的。”
本来就是他们和离,石原卿出现后才有的身孕。
除了他们三个当事人,普天之下,乃至帝后都认为,谢晋白是石原卿的儿子。
命理上,那孩子或许就是奔着石原卿来的。
那是他的父亲。
石原卿命中注定有子。
前世为了谢安宁,他没有亲生孩子。
今生他早晚会娶妻,也早晚会有自己的子嗣。
这个理由,听起来荒诞无据,但他们本身就经历了更荒诞的事。
谢安宁一下就信了。
原本的失望也渐渐消散。
是石原卿的孩子。
只是,他非要跟她捆绑在一起,所以晋儿投生她的肚子。
现在没了石原卿…
晋儿自然不会来。
王少甫亲她的面颊,“你不会为了孩子,再去……”
“不会!”谢安宁快速打断,“孩子的事全凭缘分,该努力的我们都努力了,他不来,那便不来吧。”
至于为了孩子去找石原卿……
这种念头,她有都没有。
他竟然能想得出。
简直离谱。
…………
前世前后脚有孕的两个人,今生只剩姜翎月一个人怀胎。
谢安宁无事便入宫探望。
她是唯一一个能自由出入宫廷的内命妇,其地位不言而喻。
姜翎月对她很是信任,怀着孩子,无事还要同她商议女学之事。
开年后,朝堂颁布的第一条政令就是再开女学。
同前世一样,引起了轩然大波 。
这一次,作为吏部尚书的王少甫,站了赞同票。
姜翎月还在怀胎,不宜劳累。
好在重来一次,她知道哪些人有能力把差事办好。
又有了谢安宁的协作,一切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