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药庐那弥漫着焦糊与药草混合气息的核心区域,黄药尘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沉沉的景色。^b-i!x′i+a.6*6!6-.¨c,o+m!他身后,黄德仁垂手侍立,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探究。
“德仁,”黄药尘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凝重,“今日药庐之内,你所见所闻,无论多么匪夷所思,皆烂于腹中,不足为外人道也。切记!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日后尽可能给林云这个小家伙一些帮助。”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父亲放心,孩儿明白轻重。”黄德仁沉声应道,他虽未完全了解内情,但父亲那前所未有的失态和丹炉炸裂的景象,足以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嗯,”黄药尘微微颔首,转过身,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期待,也有深深的无奈,“若……若你二叔此番闭关冲击元婴后期能够功成……待他境界稳固,能够真正挑起守护黄家的重担时,今日之秘,包括家族守护了数万年的那个核心使命……便可尽数交付于他。那时,我便能卸下这副担子了。”提到二叔,黄德仁脸上也露出一丝期待:“二叔此番闭关,准备极为充分,丹药、灵石、护法阵法一应俱全。他自己也信心十足,言及此次把握极大。以二叔的天赋和心性,孩儿相信,定能功成!”“希望如此吧……”黄药尘长长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蕴含了太多岁月的重量。他走到那尊破损的紫铜丹炉旁,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被高温灼烧后扭曲变形的炉壁,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让他眼神变得悠远而沧桑。“百年了……”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对儿子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倾诉,“自从上一届试炼秘境结束,我便该与你弟弟一同前往‘云隐奇境’……那是我们四大古族核心子弟,突破元婴后真正的归宿之地,是更广阔天地的起点……可惜,当时你二叔冲击元婴后期没有足够信心,我……不得不留下,在这药庐之中,枯守百年光阴,等待他下一次的冲击。”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顶,投向那遥不可及的神秘之境:“百年蹉跎,于元婴修士而言虽不算长,但……那是整整一百年的期待啊!德仁,你可明白?守着这方寸之地,看着族中后辈来来往往,自己却如同被遗忘在角落的朽木……那种滋味……”黄药尘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随即,一股炽热的光芒重新在他浑浊的眼底燃起,那是一种压抑了太久、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渴望:“如今,希望终于再次点燃!只盼你二叔……莫要再让我失望了。”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眼神锐利如鹰,投向家族后山闭关洞府的方向,一字一句,带着无尽的期盼与决绝:“老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那传说中‘云隐奇境’之后的……真正大千世界了!”药庐内,灯火摇曳,将父子二人沉默的身影拉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空气中残留的焦糊味,与黄药尘话语中那压抑百年的灼热渴望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沉重而充满野心的画卷。窗外的夜色,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深沉莫测。黄德仁安排的房间内,林云盘膝而坐,心神却沉浸在一片由无数青色符文和凌厉剑气构成的意念空间之中。他面前悬浮着那卷古朴的《五行幻灵剑诀》,第一重“青木幻灵斩”的口诀如同附骨之蛆,在他识海中反复盘旋,却始终隔着一层难以捅破的迷雾。“青木非枯木,生机蕴杀机,化意为藤,凝气为剑,虚实相生,幻灵随形……”艰涩玄奥的口诀,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林云尝试调动体内木属性灵力,按照剑诀指引运转周天,凝聚剑意。然而,灵力要么如脱缰野马般难以约束,散乱不堪;要么凝滞如顽石,死气沉沉,根本无法模拟出那口诀中所描述的“藤蔓般灵动缠绕,又兼具利剑般锋芒毕露”的意境。更别提后续的“虚实相生”、“幻灵随形”了。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布满荆棘的泥潭中跋涉,神识消耗巨大,带来的却只有深深的挫败感。“不对……完全不对……”林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对着空气挥拳,空有力量,却找不到着力点。就在这瓶颈几乎要将他压垮之际,脑海中忽然闪过师尊耿荣在火峰半山腰,面对漫天剑气时那番语重心长的提点,以及他当时对五行剑意的领悟:“五行剑意,非是简单的属性堆砌。木之意,在于‘韧’与‘生’。韧,如古藤缠山,百折不挠;生,如春芽破土,沛然难御。剑意亦如此,需寻其本,悟其神,而非徒具其形……”“韧与生……本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