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长安城的余火尚未熄尽。\我¢的,书^城′ \已\发?布.最!薪`漳\結¨
赵云飞半倚在太极殿后的石阶上,额头渗出冷汗,肩上那道斜斜的剑痕仍在隐隐作痛。他拇指拈着那封竹简,看了不下十遍,仍没能琢磨出这“第九人,已在幽州”背后的玄机。
“你说这天下不够乱吗?”他喃喃,“九个穿越者,这不成了九国演义?”
李世民此时已率兵清点殿前残局,火骑营残部纷纷被斩、俘,不少人伏地请降。柴绍拖着血迹斑斑的披风从侧门赶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你不说还好,我这脑袋一热,真觉得比三国还热闹。赵兄,咱要不要给你出本传记,叫《赵云飞乱世记》,将来传个千年?”
“你别打我主意。”赵云飞翻个白眼,“我已经够乱的了。”
柴绍嘿嘿一笑,凑近几分,低声道:“我说句正经的。你信这封信吗?”
“竹简是真的。”赵云飞语气平淡,“用的是战国漆封,外面的‘九人’二字是用燕国秘制朱砂墨水,颜色特沉,年份不假。”
“可九人也太多了。”柴绍皱眉,“你我都看得出来,李安仁和张衡不对劲。如今你说还有一个‘司马徽’,他未必就是正主。¢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现在又蹦出个第九人……这还怎么活?”
赵云飞指节轻扣膝盖,沉默片刻,道:“别说是你,就连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究竟是谁安排来的,是随机选中,还是某个天外组织有意栽培。”
“组织?听着像是密谋造反的。”
“柴将军,你要是愿意,我下回给你介绍个叫‘kgb’的词。”
“‘k个八’?”柴绍摸摸脑袋,“这得是哪一门武功?”
赵云飞笑出声,又一想,这么拐着说还真不好解释,便摆摆手,“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咱现在最紧要的,是搞清楚这个‘幽州的第九人’是谁。”
“幽州?”柴绍皱起眉,“那是罗艺的地盘啊。”
“对,洛阳是王世充搅的,太原是李密捣的,长安你看,张衡也来插了一脚,现在幽州……该不会又是个‘穿越者’盯上的地方。”
“你说得我头皮发麻,”柴绍打了个冷战,“早知道乱世这么热闹,我宁愿早几年归隐山林种田去。”
赵云飞正想调笑两句,却见尉迟敬德跌跌撞撞地从阶下走来,身上裹着纱布,神情却极严肃。
“将军!”他低声说道,“李世民要你速往东宫一趟,说李渊……醒了。!伍¨4?墈/书′ *首\发?”
赵云飞闻言眉毛一挑,顿时起身:“我刚劈了个‘假太子’,现在又来个‘真太宗’。这日子过得,跟写小说似的。”
柴绍摊手:“你可别说,你活得比小说还精彩。”
太极殿东厢,侍卫森严。赵云飞踏入殿中,便闻到浓烈的药香。榻上躺着的李渊面色惨白,双目微睁,目光中却带着一种久病之后的老成冷意。他一看到赵云飞,嘴角勾了勾:“赵将军……又救了朕一命啊。”
“殿下谬赞。”赵云飞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说实话,我这命,也快救不回来了。”
李渊颔首,抬手示意左右人退下。
“我听李世民说了,张衡是个‘时人’,你亦然?”
赵云飞愣住:“殿下是指……?”
“他叫你‘赵云飞’。”李渊淡淡道,“我大隋之人,无名‘云飞’者也。若非你自姓赵,本宫几疑你是赵国旧臣。”
赵云飞沉默片刻,轻声问:“殿下不怕我另有图谋?”
“朕不怕。”李渊咳嗽了几声,“因为这世上最贪的,是那些自称正统之人。他们披着忠义皮囊,却行狼心狗肺之事。你不同。”
赵云飞神情微动:“为何?”
“因为你骂朕。”李渊淡淡一笑,“骂得极痛快。骂世道,骂天命,骂这江山太浑。若你有野心,必不敢直言相谏。”
赵云飞摇头:“我不是为了忠义来的,只是为了让这乱世少几分冤魂。”
李渊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问道:“若有朝一日,你也心怀天下,想做点不同的事呢?”
赵云飞苦笑:“殿下,我最多是个工程师,不是皇帝。”
李渊沉默,随后从枕下缓缓抽出一卷旧图,推到他面前。
“你曾说洛阳城防可三月不破,太原守策可敌李密五万人,现今长安虽陷火中,仍可封堵三道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