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夫人不死心:“可是这丫头那我都说好了,见一面总成吧?小黎不会连一面的时间……”
余老太太起身。
言夫人垮下肩膀,一边翻照片一边嘀咕:“多好看的姑娘啊,腰怎么能那么细啊。”
这事没完。
一个周末,言夫人干脆领着omega上门,正正好就把应黎堵在老宅门口。
她那个高兴呀,比自己嫁女儿还快乐一百倍。
出于礼貌,应黎留在老宅陪了两人一上午。
言夫人好说歹说,一定要让两人出去吃午餐——
那omega也茫然无措,被言夫人强拉着手睫毛不停地抖。
又怕,又被迫给众人露笑脸,眼角都有了泪。
看架势,这顿饭不吃,在场两个人都好过不了。
应黎最后带这位姓季的omega去了‘雕琢时光’。
苏喆一出狱苏又青就辞职了,靠着父亲以前的人际关系最近在搞什么工作室,应黎也出了一份力。
餐厅老板认识应黎,用眼神示意服务员到一边去,自己亲自来招待两人。
应黎点过之后将菜单给了季小姐,并不多言。
两人疏离地吃完一顿饭,距离保持得让老板想偷摸挖点八卦也挖不出来。
季语偷看着对面端坐的alpha,心跳有点快。
刚刚递菜单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应黎很大方地道歉,神色坦然自若,与外头那些爱开玩笑或是不讲理的alpha完全不一样。
有种越细看越能感受得真切的温柔。
然后应黎电话响了,接之前询问她的意见,她当然说好。
“不肯吃药是么?”
她听见alpha一点一点柔下去的嗓音,似是在哄着谁:“让她接电话……不能怕苦,喝完我来见你……”
季语没敢竖起耳朵一直听,时不时地偷听到一些,已经羞愧得满脸通红。
挂断后,alpha又举止优雅地慢慢吃着,偶尔问她好不好吃、够不够吃之类。
这场‘约会’很快结束了。
季语被alpha送上了车,隔着车玻璃挥手再见后,心底有点怅然若失。
一天的不适感从踏入医院那一刻加重。
应黎放慢了脚步,身边的助理也不明所以慢了下来。
病房里的池醉正两手推着药碗、小脸皱着跟易璇僵持。
“应黎小姐?”当beta的眼睛转到门口,说道。
也许是听这四个字听多了,也许是易璇用这四个字骗她骗多了,池醉第一时间没有转过头,反而趁着易璇力气变小成功把药碗推到beta那边去。
她嘿嘿嘿地笑到一半——
鼻子揪出一缕藏在空气里的气息,她眼神变了,‘嗯嗯’着转过头。
真的看见alpha了!
池醉一声招呼不打地松手,易璇险些将这碗无辜的药碗推到地上去。
“……池小姐。”易璇无奈地望着窜到alpha面前的人影,“不是在电话里答应了要喝药吗?”
池醉哪还听得见她说话,眼巴巴看着来人。
若是有个尾巴,此刻必定是左右晃着的,连同脑袋上的耳朵一起晃。
应黎用手碰了碰她发梢。
omega误会了,满眼无辜地将自己脸凑上去,小幅度地上下蹭蹭,也不怕自己脸上的纱布蹭掉了。
“喝药。”应黎微不可查地顿了两秒,说。
池醉听得懂这两字,她纯粹是怕苦不想喝才闹到现在的,药水都热了两回了。
偏偏在外撸起袖子就开干的beta在池醉面前总有种挥不去的怜惜,就是没法儿硬着心肠往嘴里灌,还不惜打给应黎,只为哄这小祖宗心甘情愿张嘴。
谁知池醉学坏了,电话打了,说好的喝药又不照做了。
“……嗯……哦。”
池醉像是被应黎的手一下摸好了,易璇再把药碗给她,她也不推了,闭着眼皱着鼻子咕噜咕噜喝干净了。
苦得眼里冒着泪花,伸手要去擦。
手抬起来的中途被人抓住,应黎不放心她这没轻没重的力道,理所当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弯下腰细心替她擦着。
池醉呆呆凝视着凑近了的人脸。
忽然觉察到什么,眼神发直,蓦地贴近在alpha领口处嗅来嗅去。
“……”应黎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