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差。”
握着她的两只手爬满皱纹,干枯枯也没什么肉,却更像铁钩子将她锁死,动弹不得。
跟老太太对视半晌,应黎低垂眼:“我想等身体好一点再去看您。”
老太太凉凉道:“今年我是等不了了,明年能看见你这祖宗么?”
应黎无言。
莫老爷子须发斑白,精神头很足,几句话把情况一说,老太太表情凝重,望过来的视线带着十足叹息。
若是旁人,应黎还能随意笑一笑,在瘦了好些的老太太面前,她唯有沉默。
老太太隔着被子去看她的腿,这样自然看不出什么,又伸手去摁了摁。
“疼不?”
“……不疼了。”应黎老实回答,“路走多了会不舒服。”
老太太没好气:“该。”
这人非但不辩解,还扬了下眉毛,浅色眼眸凝出两分笑意,应了声‘是’。
夜。
应黎走到门前,冷不丁后面有个声音问:“去见姜会长?”
老太太没有直接叫姜晓卿的名字。
应黎回过头,披了厚外套的老太太面色沉沉走来,抬手在应黎肩上压了压,绷紧的面皮松了些许,倒不成个笑模样。
之后一句话没有,转身走了。
好像深夜起床只是为了确定应黎身上衣服厚不厚。
目光一直追着老夫人回房,应黎转了转腕上镯子,想到另一个东西,睫羽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