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桥笑着叫她不要妄自菲薄,又摸摸她的头:“该去跳远了。”
她被两人簇拥着到了沙坑旁。
彼时跳远比赛已经进入了第二轮。刘成陆已经和裁判打好招呼,安鱼信只要在预赛结束前跳三次就行。
吴雁已经跳过了一次,此时排着队准备跳第二次,安鱼信拉拉刘成陆的袖子,问吴雁的成绩。
“4.8米。”刘成陆感慨,“和飞起来的一样。”
正说着,吴雁又跳了一个4.8米,她走出沙坑,摇摇头,叹了口气。
安鱼信跑过去叫了声师傅。
吴雁长叹:“我跳得好垃圾,果然许久不锻炼身体机能下降了。”
安鱼信:“师傅,你很像在凡尔赛。”
安鱼信准备在最后连着跳三次,等待自己恢覆一些体力。
第一次,踩空了板子。
第二次,腿一软。
第三次——
助跑,踩跳板,起跳一气呵成,她终於原地起飞。
安鱼信恍惚地踩着沙子蹒跚出了沙坑,心想原来这就是飞翔的感觉。
吴雁和刘成陆一错不错地盯着裁判量成绩。
吴雁蹲在沙坑里,指着安鱼信的脚印,不住地说“这里这里”,看裁判钉子扎近了,又急了起来:“跟你说了是这里,你又扎偏了。别想搞黑幕啊。”
刘成陆也跟着急。
裁判夹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打起十二分的职业精神一丝不苟地量完了成绩,终於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莫须有的汗:“3.69米。”
刘成陆赶紧跑过去看成绩表,从头看到尾过了一遍,转头对从沙坑走出来的安鱼信兴奋大喊:“第八!刚好进决赛!”
安鱼信被两人簇拥着,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只要眼一闭一跳,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预赛过后直接是决赛,安鱼信再接再厉,跳上了四米,拿了个第三。
她擦了把汗,转头看向不远处虚虚靠着墙的女人,对视间林溪桥轻轻扬唇,朝她走了过来。
安鱼信粲然一笑,伸出手去:“我第三。”又收回手,“我第一次参加跳远,之前也只练了两天。”
林溪桥看着眼前人仰头求夸夸的表情,偏头笑了阵,笑得胸口一颤一颤,耳尖涌上了绯色。
安鱼信盯着那起起落落的胸口看了半晌,移开了眼:“笑什么,难道我不厉害吗?”
林溪桥没忍住,又在安鱼信头顶薅了一把:“小鱼信很棒,两份惊喜奖品跑不了了。”
安鱼信重新伸出手去:“想喝水。”
林溪桥把水杯放到她手里,安鱼信一仰脖喝了半杯。
鬓角的汗顺着脸侧滑落,滑到脖子又要没入衣领。
安鱼信收起水杯,觉得脖子有点痒。
接着脸上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
是林溪桥拿着一块帕子,轻轻揩拭。
擦得很认真。
安鱼信很想躲,脖子却被定住了似的,只是梗在原地。
脑子中住了两个小安鱼信,一个说快逃,别陷进去,另一个却说享受当下,错过了就没有了。
片刻的温柔乡令人上瘾。
她屏住呼吸,缓缓闭上了眼睛。
帕子从左脸拂到右脸,又在眼睛上轻轻按了按。
她睫毛颤了颤,片刻后睁开眼,对上了林溪桥含笑的眸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林溪桥垂下帕子,又展开摊在手心里。
帕子上绣着一个场景。
马车内琼珍玉露,帘子被掀开,外面站着一个霓裳羽衣,看着有点生气的女孩。
“那天我眼前又闪过了这个场景,莫名觉得这个女孩很像你。”安鱼信听见林溪桥说,“我就绣了下来。”
“现在这块帕子是你的了。”
安鱼信一晃神,想起了某日做的梦。
那天自己隔着车窗和林溪桥对视,晚上便梦到了一辆马车。
是古时不知哪个朝代的场景。
她站在马车外,心情低落。
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坐在马车里,里面言笑晏晏,人影幢幢。
但自己却不在那上面。
那人掀开帘子浅浅望过来,眼眸中无悲无喜,波澜不惊。
她问:“你来做什么。”
安鱼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来,又因为那人硬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