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程径澜。”

指挥官锋利的眉眼在乐毓脸上停留了一瞬，说：“一个小时内回来。”

“好。”

乐毓应完，抬脚走了。

进了电梯，她才去想先前发生的事情。

难道是她猜错了吗？

乐毓跟程径澜约在学校食堂碰见。

她到的时候，程径澜已经在食堂门口了，低头拿着手机在看。

乐毓走近，程径澜便察觉到了，抬起头看了眼乐毓，说：“等我半分钟，回一条信息。”

乐毓没说话，等了不到半分钟时间，程径澜就回完消息收起了手机。

“进去吧，再晚点该吃不上了。”

两人都没说话，并肩走进学校食堂。

南大总共有三个食堂，其中有一个主要是提供给学校教师职工，另外两个食堂供给学生，差别不大，分为A、B食堂，在学校不同方位。

B食堂离学生宿舍较近，而A食堂离教学楼、实验楼较近。

乐毓跟程径澜去的是A食堂。

现在是午饭时间，上完课的学生蜂涌进来。

学生们的嬉笑阔谈声，金属餐具的碰撞声，食堂打饭叔叔阿姨的吆喝声。

偌大的食堂里人声鼎沸，嘈杂不已。

乐毓和程径澜拿了餐盘，默契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排队，约莫排了四五分钟时间，两人打好饭菜，四处张望了会儿。

乐毓指了指某个方向，“那边马上有位置。”

程径澜顺着她指着位置看了眼，见那张四人桌椅坐了四个女生，其中三个已经吃完，另外一个也快了。

两人走过去时，剩下那个刚好吃完，与另外三个女生端起餐盘一道起身离开。

程径澜走过去放下餐盘，从包里取出纸巾将桌面仔细擦拭干净，然后才示意乐毓可以坐。

坐下后，乐毓喝了口汤，问：“你什么时候到的南城？”

程径澜没答，将餐盘里的红烧鱼夹了一块进乐毓餐盘里，反问道：“你呢，什么时候到的南城？”

“今天是我到南城第三天。”乐毓将程径澜夹的那块红烧鱼夹到米饭上，一边挑刺一边又说：“你应该比我早到吧？”

程径澜没抬眼，专注挑着菜里的配菜，很整齐的对方在一边。

“何以见得？”

乐毓挑刺的动作顿了下，过了两秒，抬头看向程径澜，“那个改造后的‘半人半猴’生物体跟你有没有关系？”

程径澜还是没抬头，吃了口菜，不紧不慢咀嚼咽下后，“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出来跟我见面？”

“那你呢，突然约我吃食堂，又是为了什么？”乐毓低头，吃了块鱼肉。

味道跟以前念大学时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吃起来又感觉不一样。

乐毓尝了口后，就把剩下的拨到了一边，吃起了自己碗里的粉蒸小排。

之后，两人都没在开口，安静用餐。

程径澜吃好，等乐毓吃完，他才再开口：“他怎么样？”

乐毓抬头对上程径澜的视线，淡声问：“你说的是哪个他？”

程径澜：“你口里那个‘半人半猴’的生物体。”

乐毓：“我问过纪伯连教授，也问过沈老师，他们的回答一样，救不了。”

半响后，程径澜轻点了下头，“跟我想的一样。”

乐毓见他神色有些怔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的。”

程径澜收起思绪，回道：“我是两年前救下的他，救下他时，他已经变成那样了。这两年我尝试过救他，但我能力有限，救不了。”

乐毓：“所以，你就把他出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程径澜：“这是唯一可能救他的办法。”

乐毓看了他会儿，“如果你真那么想，就不会出现‘猴子伤人’的新闻，而是将他直接交给军方或者研究所。”

程径澜靠向椅背，坦然道：“我承认我有私心。还有别的问题吗？”

乐毓顿了下，“我想知道你在哪儿救下的他。”

程径澜没有回答，端起餐盘起身，“走吧，送你回实验楼。”

乐毓在位置上坐了几秒才端起餐盘跟上去。

食堂到实验楼步行时间十五分钟左右。

以前两人这么走过很多次，当然也就只有一起从实验室去食堂用午餐的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

大多数时候，两人时间都是错开的。

经过一处篮球场时，程径澜突然停了下来，“那个篮球架都那么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