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刀刃,试试锋利度。
半天没有声音。
云雀咳嗽一声,提醒了一下:“回答他,麻雀。”
“啊,你刚刚问了什么?”她装作大梦初醒。
杜鹃深吸一口,又问:“麻雀,麻雀,你为什么杀了知更鸟?”
“没办法!”祝慈一拍镰刀表面,做出懊恼的样子,“都是我的错!”
“你们知道的,我跟他关系那么好。昨天,他邀请我,去他屋里做客,说要请我喝什么新买的红茶,你懂得,麻雀最拒绝不了红茶了。”
她的突然胡扯,让众人都十分诧异。
甚至连于嘉宜都抽动了一下眼角:“她在说什么?”
她不顾杜鹃匪夷所思的眼神,继续滔滔不绝:“我就去了呀,大晚上的,我又看不见,他房间里都没点灯,然后我就听他说什么,什么最好的朋友啊,欠债还钱对不起啊什么的。我就安慰他,说没事的,钱没了还能再赚,留得青山在嘛,结果他突然就抢了我的刀,哗啦一响,他没声了。”
“我就伸手去摸啊摸,摸了一手血,我就知道他抹脖子了,肯定是我的错,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他才想不开的。所以是我杀了他,让我去天堂见他去吧,哎呀知更鸟,我对不起你啊......”
深情地演说配上鬼哭狼嚎,祝慈抬手抓住杜鹃的腿,暗地里使劲,牢牢固定他,撒泼打滚。
杜鹃把腿往外扯,没扯开,“啧”了一声,他问道:“你是说,知更鸟欠了钱,然后用你的刀自杀了?”
“什么自杀啊,是我杀了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要乱说啊。”祝慈用上了两只手,都扯住他的腿,往自己这边拽着用力。
杜鹃被她拉扯的越来越向前,差点站不稳,从蹲下* 的姿势被拉成了一手撑地,重心向后。
叶清清被动静吸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了头。
乌鸦法官发问:“到底怎么回事?”
“法官,不要信她!”杜鹃担心判决被取消,他的微笑已经彻底绷不住了,“你胡扯什么,他死了,是你杀的!鸢是证人,血是证据!”
“我没说不是我干的,都说了,就是我害死了他!”
祝慈声音压过他,还翻个白眼,吐了吐舌头。
“云雀,鹪鹩!”杜鹃紧张不已,乌鸦法官迟疑了,她的法槌将要锤下,他喊道,“行刑!”
镰刀高高升起,重重落下。
血溅到了天花板上。
玩家不可置信,凝视面前发生的一幕。
鹪鹩抬起镰刀,骨血被拔出的触感,让她回过神。
往地面上看去。
地上的人头颅被切成两半,但还在抽搐地动,手不断地一抬一抬。
那是张熟悉的脸。
是杜鹃。
法槌轰然砸下。
伴随着沉重的震动声,在背后响起的,还有那个女性玩家随意的声音:“抱歉,手滑了。”
“判决有误,庭审重开。”
陈简惊讶地根本合不拢嘴。
他眼睁睁地看着祝慈在镰刀落下之前双腿往下一蹬,把杜鹃拉入了刀下。
完成了华丽的逆转。
她本可以在判决前说出这些话,阻止乌鸦法官的敲槌,偏偏却选择了最危险的一种。
最危险,却收获最大。
很明显那镰刀不受规则影响,因为杜鹃只挣扎了几秒,便不再动弹了。
叶清清眼眶中蓄满泪水,她看到了希望。
她不用死了。
祝慈对着愣在原地的二人说道:“没听到法官的话?庭审再开,回位置上去吧。”
说完,她掉头走了,坐回了被告席。
“还有什么证据,鸢?”她两手抱肩,翘着腿,比之刚才要更加放肆。
鸢跌坐于座位上,杜鹃的死相惨烈,他心有余悸。
“你,你......”
半天说不出来“你”不出来一句。
祝慈嘴角上扬,露出浅笑:“法官,判决吧。”
乌鸦法官望向原告席。
鸢无话可说。
“判决,麻雀无罪。”
“释放!”
蓝光屏障解除,三人赶忙上去,围住祝慈。
“你没有受伤就好。”于嘉宜隐藏不住地高兴。
“幸好你是队长,如果是我,那就死定了。”陈简拿着罗盘晃晃,见能转动,欢呼雀跃。
祝慈说道:“那当然,我答应你们的。”
心中暗暗松口气。
直到落定之前,她就算再应付自如,照样有着挥之不去地害怕。
何方卉绕了她一圈,打量一遍:“你力气还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