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青州府正式开始从上至下改革。
军中,民部,启蒙部,三方面立法浩浩荡荡,同步推进!
而如今,魏昶君依旧没有停下。
从掌控青州府后,除了开始安插人手准备济南府与东昌府把控外,更欲彻底将青州府打造成铁板一块。
“考成法初推广,仅凭官吏自身不足完善。”
“即日起,令阎应元任监察部总长,着手组建监察部,军中总长,民部官吏,启蒙部各师尽在监察。”
“民部交由黄公辅管辖,令周愈才,即日担任监察部副总长,配合阎应元完成监察。”
是的,监察部。
考成法推广中,难免遭遇上下包庇,徇私之事。
昔日张居正亦考虑过相关情形,故建成内阁统领监察机构、监察机构监督六部,六部统率百官的考评机制。
但魏昶君所作,更加直接。
阎应元,周愈才等人愈发激动肃然,拱手行礼。
“诺!”
监察并非只针对上层官吏,反而更多是从最底层查察。
阎应元与周愈才商讨后,决定将这支监察部成员全部从其他区域调动组建。
各县抽调加入监察部官吏,不得监察本地官吏,启蒙部,军中各事务。
短短十余日时间,便已完成初步构架。
崇祯四年,二月,监察部首次开始抵达各城。
彼时,一支身着漆黑长袍身影目不斜视,踏足沂县。
沂县城外乡镇,黑袍监察闻卓手中拿着纸笔,另一名监察郑荃则是和善询问着。
名为赵老汉的老农提着锄头,有些忐忑。
“如今管辖乡亲们的官吏如何?”
见两人言语和善,赵老汉逐渐放心,闻言叹息,大着胆子开口。
“和善倒是和善,就是乡亲们筹钱修筑水渠的事,衙门陈主簿那边合计了银子,十几天也没有动静。”
“眼见春耕便要到了,若是和陕西那边一般大旱,庄稼可就种不成了。”
纸笔迅速记录,两名黑袍官吏对视,旋即笑着寒暄了几句,离开了乡道。
郑荃眯起眼睛,面无表情。
“依监察律令,首查懒政,怠政者,罚俸一月,官职下调一等,责令上官,举城张贴告示。”
此刻,正在官衙内饮茶的主簿陈正声靠在椅背上,神情惬意。
昔日他不过是此地一名小吏,若非上任主簿贪墨县衙银两,欺压百姓,也轮不到他坐上这个位置。
如今终日领着俸禄,却不必做事,自是格外舒心。
“陈主簿,听闻如今青州府发来公文,不日将有人查察政事,这几日还是小心些。”
眼见一旁孙主簿神情忐忑,陈正声傲然笑着。
“咱们这位魏大人,抓的都是贪官污吏,欺压百姓者。”
“吾等不曾欺民,亦不曾贪墨,无需担忧。”
话音未落,县丞便面色铁青,迈步而来。
“还有心思饮茶,陈大人好大的架子!”
上官怒气冲冲,陈正声面色一变,慌忙起身拱手,县丞却毫不理会。
“沂县主簿陈正声,经监察部稽核,于青黄乡水渠修缮一事懒政怠政,罚俸一月,官职下调一等,责令上官,举城张贴告示以儆效尤!”
这一刻,陈正声面色苍白,跌跌撞撞出了衙门,眼见县衙外告示,百姓人头攒动,不由瘫软在地。
与此同时,莒州城,校场。
如今巡山轻骑便在此处操练,声势惊人。
自石山县调入监察部的启蒙师孙正英也在注视着名为张勇的士卒。
“红袍军为何而战,凡见百姓汇聚求援当如何?”
已经知晓黑袍为监察部官吏身份,张勇额头有些冒汗,支支吾吾。
“应当......应当驱散......”
一旁十人师杜白闻言心中一跳,冷汗涔涔,他平日多读书学文,的确未曾教导。
昔日遭启蒙部选拔,亦是为此地清闲方便。
孙正英并未多说,再度行至另一名军卒身前。
“应当如何?”
另一名军卒涨红脸,低着头未曾说话。
这一刻,杜白面色苍白,身形晃动。
“按监察律令,启蒙部十人师未普及思想建设者,初犯进行思想教导,一年内不得晋升,张榜军中!”
十人师杜白面容苦涩,拱手回应。
苦熬年余,身边启蒙师尽数晋升,眼看论资排辈也当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