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好好抱在怀里的铁盒子和钥匙也因为晕厥后的肌张力丧失,掉在了楼梯平台上。
“晕过去了也挺好。”
南巍倒没有觉得夜久晕过去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困扰。
安安静静任人摆布的晕厥人士,总比大吵大闹会往后扯你一把的失智傻瓜好。
头顶上方的那片微弱光亮离得不远了,即便没有手电筒,问题也不是很大。
南巍把钥匙放进口袋,然后稍微松了松腰带,把铁盒子插在了腰间,蹲身,把夜久像麻袋一样扛在了肩上。
她还需要不断停下来确认一下楼梯的情况,以免踩空掉下去,这个姿势,目前来说是最优解了。
这一段的艰辛自然不必说。
好在南巍有的是力气,在摸黑拐过四个弯后,那片微弱的光亮,终于是非常近了。
南巍扛着夜久,站在这片光亮下方的最后一个楼梯平台上。
从她这里看出去,这是一个和他们进来时差不多的小门,没有门,只有门框。
门框后面有什么,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有不太明亮的光线以倾斜的角度照射下来。
光线比较集中,光源应该是在斜上方。
“不像是自然光。”南巍判断了一下。
现在走回头路那是不可能的,门框后面不管有什么,她都得过去,毕竟这就是她向上爬的目的。
摒除杂念,南巍做了一次深呼吸。
她把夜久往上颠了颠,抬步,爬完最后十三级台阶,然后向前一步,坚定地穿过了门框。
“爸爸,我不想坐过山车,我要下去!让我下去!”
还有两天就二十岁的夜久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十四岁那年的那辆过山车上。
耳边传来过山车即将出发的播报。
夜久慌了神,冲着父亲无助地大喊着,他不想坐过山车。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有同情,有好奇,有嘲讽,有鄙夷。
父亲听到了他的求救,明显苍老了许多的父亲朝着过山车跑来。
但是父亲没有赶上。
这一次,过山车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