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丶找补从前自己缺失的那部分勇气的办法了。
但叶扉安只用一个吻,就让她所有的防线溃不成军,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吻都要莽撞生涩,一如初恋时的她们,叶扉安的脸近在咫尺,在於她呼吸相接的地方,随着模糊的视线,喻良没有抹掉挂在睫毛上的泪水,她可能碰破了叶扉安的嘴唇,然后在急切的吻中尝到了带着血腥味的咸。
“扉安,你还喜欢我吗?”
叶扉安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慢慢点了点头,问:“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话本来应该由她来说,可是除了“好”,喻良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从一开始的哽咽,到后来眼泪像决了堤,她在前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从来没像这样哭过,唯一一次是在高二那年的楼道,叶扉安也像现在这样抱着她,那天她弄脏了叶扉安的校服。
现在她已经没空关心第二天会不会头疼了,也没空关心自己的妆花成了什么样,就好像眼泪能宣泄这十年所有的思念。
……
第二天,喻良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早起对她来说是习惯,上学的时候需要早起上课,从前在家里梁雁从不允许她跟喻阳赖床,上班以后早起又成了任务,一来二去,哪怕她假期一个人在家,早上也会准时睁开眼,早起再艰难渐渐地也习以为常了。喻良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拿到手以后发现自己的手机闹钟根本没响。
喻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手机上显示“10月2日,6:46”,今天是休息日。
不远处似乎隐隐约约有一阵说话声,她感觉太阳穴阵阵发疼,刚开始还真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这点声音归於安静,旁边的薄被让人掀开一角,有人躺在了她旁边,喻良猛地睁开眼睛,醒了大半。
“吵醒你了?今天放假,不用早起。”
天花板是陌生的,但熟悉的声音就在耳畔,喻良脖子一僵,缓缓拧过头,看见叶扉安朝她笑了笑。
叶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靠在床头,腿上放着电脑,好像有什么工作。
——这是在叶扉安的家里,在叶扉安的床上。
昨晚的记忆渐渐归位,就着叶扉安敲击键盘发出的细微声响,喻良花了点时间消化昨晚留下的喜悦,往她那边蹭了蹭,含混地“嗯”了一声:“有工作?”
“嗯,副业,帮我之前的导师翻译一些资料。”叶扉安揉了把她的头发,“你再睡一会儿?”
“不是吃软饭吗,怎么还有副业?”喻良问。
“这你都信?我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点后路。”叶扉安顿了顿,朝她眨了眨眼,“不然你包/养我?很值的,我会做饭,会打扫屋子,精通刑法民法商法,还懂点文学……对了,我还会暖床。”
喻良没忍住笑了出来:“确实挺值的。”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拉了拉对方随意披在身上的睡衣一角,问,迟疑道,“你……昨晚真的没喝醉吗?”
还记得我们说了什么吗?还记得昨晚做过什么吗——这些她没好意思问出口。
叶扉安表情十分微妙,片刻后,她把电脑挪到旁边,坐直了点,清了清嗓子。
“‘这么说可能并不可信,但这些年,我知道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了’。”
喻良一楞,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只听见这人继续说:“‘我该为这些道歉,扉安,你还喜……”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喻良感觉自己整个人羞耻得要烧起来了,也顾不得衣衫整不整,只想让她住嘴……然后闹着闹着,叶扉安翻了一半的论文被迫搁置,两人起床时间又推迟了两个小时。
再然后,早饭变成了午饭,两个人都懒得动,协商一致以后点了外卖。
时间真的很奇妙,能让人自责后悔,也能让人失而覆得。
两人面对面坐在饭桌上,喻良戳着饭盒里的米饭,心想。
“对了,”她问,“你什么时候去北京?”
“4号中午走,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备考。”叶扉安摸着下巴想了想,开玩笑说,“如果没考好,到时候就来你家吃软饭。不是要追我吗,这次给你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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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这个路段不让停车,两人回家前被交警敲窗,收获道具:罚单x1。
喻良尴尬万分,表示她停车时没注意警示牌,这钱应该她出,叶扉安哭笑不得,毕竟喻良停车也是因为她骚扰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