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针等等,皆是失传的古法攒丝镶嵌工艺。景疏看出了秋滢滢的想法,秋滢滢并不只是单纯地想参加这场艺术展,她还想拉拢忆景这边的合作。
要是合作的话,景疏有些踌躇,在这样的事上她自己做主不太好。她实在没有方昕苒那样商业方面敏锐的嗅觉。於其他方面姑且不谈,在商业方面上方昕苒的能力在同龄人中是佼佼领先。现在方昕苒只有二十七岁,与她年龄相若的商圈子弟不是在一步步学习如何料理家族事务,就是在专心玩乐当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而方昕苒在更早的年龄已经能慧眼明查独当一面,虽然她得到穆家赏识允许她问穆家寻求帮助,可方昕苒所问穆家的只有借用的启动资金,目前连本带利悉数还清。
方昕苒知道这个道理,借金钱,能用金钱来衡量归还;倘若借是的人脉,这样的情分牵扯建立就难办了。方昕苒在这方面做得很聪明,她本可以一直聪明下去,可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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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苒,你应该接受这个现实。你以为你把你现在这样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方寻枝就能活过来么”崔小雪推门进来便看见方昕苒抱着滚烫的茶杯不撒手,伤口流出的血几乎将刚包扎的纱布浸透一半。崔小雪夺走茶杯,揭开纱布一看,果然见烫伤比景疏描述的还要严重,不用想就知道在景疏接待秋滢滢时候,方昕苒又把茶杯攥在了手心。
她这一声当头棒喝却没有让方昕苒有什么反应,方昕苒的表现很漠然,仿佛诸事与她了无干系。
虽然崔小雪早就知道方昕苒精神状态堪忧,却没想到她能疯得这样安静到诡异。崔小雪甚至开始思考方昕苒现在这个样子要不要入院治疗。
“我不想住院,没有必要的。”方昕苒张开双手,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掌心,她缓慢地摇了摇头,语气平稳不带波澜, “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枝枝已经离开了。我也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感觉……你不太可能清楚。”
只是这个精神状态明显看着就很反常。
崔小雪按着方昕苒的手,重新给她包扎。方昕苒垂下眸子,略有凹陷的双眸被纤长羽睫的阴影覆盖,哀恸深邃,宛若不撑伞立在滂沱雨幕之中。
“我很清楚,这些日子里,我没有失误,也有在认真工作。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景疏。”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工作你要是听劝,就听我的话,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别想着这些事了。等你彻底走出来之后再考虑这些事情,好么”
方昕苒抽回了手,无意识地揪着缠在自己手上的纱布。
“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玩偶猫上,目光是崔小雪从来没见过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在崔小雪看来虽然方昕苒行事不择手段了些,但方昕苒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和计划。往日里那个杀伐果断冷面冷心的女人在此时似乎随着渐渐破碎消失。
崔小雪心一横: “出去走走,像你以前那样,去各地采风旅行,看歌剧电影,甚至你也可以去会所……要是景疏没时间,你就叫我来,我来陪你。”
“小雪,这话从家风清正的崔家人口中可不是很好。”
方昕苒擡起眸子,直直看向崔小雪,幽深的眸子表面并无波动,她将悲凉隐藏在了更深的地方,也更加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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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之中灯火昏暗,悠扬的音乐声配合着恰到好处的微风,在浮着冰块的暖黄色酒面皱起阵阵涟漪。
方昕苒咽下一口酒,火辣辣的气息刺激着她的喉咙,与冰块带来的冰冷交织,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早年创业期间她还是去过酒吧这样的地方,与客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可在站稳脚跟之后她再也没去过,因为她一直被曾经的养父母逼迫交际,对这样的生活极度反感。这是一处清吧,客人也多半文雅,只是像她和崔小雪,景疏这样三五一桌坐在一起,慢条斯理品着酒,轻声细语地交谈。
冰块微光折射,清透的玻璃上倒映着一张面庞,眉眼安静之馀透着淡淡的温婉,一颦一笑与故人相若……
“枝枝……”
方昕苒颤抖地伸出手,就要触碰那道幻影,可她抓握到的只有沁着寒意的冰块,在掌心融化时候冰雪冷彻到了心底,五脏六腑都要为之冻成寒冰。
景疏和崔小雪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这一点:带方昕苒来酒吧这件事本来就是错误的。
方昕苒的相貌和方寻枝有八成的相像之处,再加上晦暗的光线和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方昕苒很容易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