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的钻入方昕苒的耳膜。
“……什么,她放了你的鸽子”
“没事啊,她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还是应该理解她的。”
一个声音带了些愤慨: “你就不怕她给你戴绿帽子”
“她不是这样的人,我还是相信她的人品的。”
仿佛记忆之中某段场景的倒置,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翻覆徘徊。
她许以那人希望,却又恶劣地亲手将其掐灭,又被那人撞破,自己死不悔改,并且不断告诉着自己,这只是她从始至终的一局棋。
哪有什么执子为棋,世间何人不是棋局中人她早已经沦陷,却并不敢接受现实,因为她的懦弱,她的卑劣,她那肆意泛滥的恨,如雾瘴一样将她的眼和心蒙蔽。
后又因为她的自私,她的傲慢,她的疯狂,她进一步将那人摧残。
她以为方寻枝会恨她,可方寻枝只是想要和她断绝关系而已,方寻枝的情感是那样的淡,在方寻枝说出那句分开之后,她再也不能从方寻枝身上察觉到情绪,而现在,连最后的影子都不给她。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被寒风一吹,凝结成薄薄的霜,她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看见两个人从人行步道走过,其中一个穿着清雅的雨过天青色旗袍,气息窈窕又温柔……
“枝枝。”
她喃喃自语,本能地冲了出去。脚下空悬的失重后,她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可她心头却无比轻松,轻松到能忽略了身体骨骼断裂和肌肉挫伤的疼痛。
她牢牢攥住了那一截旗袍摆。
“这位小姐,你……你怎么了要帮你叫120么”
耳畔传来一声惊慌的声音,衣摆迅速从她掌心抽离,她挣扎了几下,却终究无力地垂下了手,这个声音完全不是方寻枝的声音,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
这样吓到了无辜过路人,要是让枝枝知道了,会不会更觉得她不是个东西
景疏听见声音,连忙拉着穆如意跑了出来,见方昕苒摔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一面叫救护车,一面对这两个年轻女孩道歉。
“抱歉抱歉,她现在这里有点问题。我们一时间没看住就让她跑出来了。”
那个旗袍的女孩心有馀悸地舒了口气: “吓死我了,没事没事,这次还好是二楼,要是……”
她的朋友连忙拉了她袖子一下,示意她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朋友在她耳旁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快走,万一等下讹你,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讹什么啊你看看跟出来的那两个的行头,那才叫把我们卖了也赔不起。”女孩偷偷往后瞄了一眼, “能让这两个吓成这样的,这个跳楼的不可能是一般人。”
“有这么多钱,什么买不到,寻死做什么啊。”
“不知道。哎。”
两个女孩渐渐走远,救护车也呼啸而来,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把方昕苒擡进了救护车,景疏和穆如意也跟了上去。
*
医院里,崔小雪盯着病房之中的两人,来自医生的威严让两人纷纷低下了头:
“你们现在已经做到两个人看不住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么”
其实崔小雪本来是不知道方昕苒坠楼这件事的,但奈何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她中午时候和一个同事约着去附近新开的餐厅吃晚饭,结果刚走到楼下,就见一行人推着一台担架进了急诊,跟在后面的赫然是景疏和穆如意。
原来她从中午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应在了这上面。
“二楼,摔得不重。”景疏瞟了一眼病床上的方昕苒,心虚地说。
“按照伤情鉴定来说都是轻伤。”崔小雪一语道破, “她不是把什么人当成方寻枝吧”
旋即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长叹一声: “死者不覆生,生者还这么折腾自己,何必呢”
崔小雪作为方昕苒时间最长的朋友,看方昕苒这么折腾自己她难免心烦意乱,再听完景疏讲事情的大概经过。她一拍脑袋,自暴自弃地说:
“要不然,你们谁扮成方寻枝的样子,哪天给她灌醉,告诉她让她正儿八经活着,少来作践自己。这招行不行”
显然是不行的,三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崔小雪这样说也只不过苦中作乐。
全身检查的结果单纷纷打印出来,除了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之外,左腿和左手有轻微的骨裂,从医学角度上看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还是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无事亦多思,在静养时候要是方昕苒再产生幻觉,崔小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