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展,索性出了个主意: “那你就没暗示一下你为什么会出车祸”
“你以为她不知道么”方昕苒苦笑, “如果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便不会在我住院时候在我身边这么久了。”
觉察到这一点让她痛苦又庆幸,唯一能安慰自己是的方寻枝还在意她的死活。
“你们在医院单独相处时候,就没发生点什么”
方昕苒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倒是想,可……”方昕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医生说过她这一辈子很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你不后悔”
虽然景疏并没有主语,但方昕苒知道景疏在问她车祸这件事,她是否后悔。
“不后悔。”方昕苒擡起望远镜看向方寻枝的方向, “如果没有这次,我就找不到枝枝了。”
哪怕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只要能让方寻枝回头看她一眼,她也在所不惜。
望远镜中,方寻枝纤细修长的手指拿着纸巾,拂过玉谈清的唇,不知道是擦嘴还是准备接吻。
方昕苒感觉自己就像自虐爱好者一样,尽管看见这些会让她痛苦,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去偷窥方寻枝的生活。
还小心翼翼地不能让方寻枝察觉。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你还不如直接对她把话说清,都说初恋是有加成分的……”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
对上她的视线,景疏忙不叠补充。
咖啡厅中。
“寻枝,这让我感觉真像是在做梦。”玉谈清推了推眼镜,举手投足尽是知性成熟的风韵, “还记得我们大学时候么那时候喜欢你的人那么多,可你好像谁都不在意。”
“可能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什么是恋爱,也没有尝过恋爱的苦。”
那时候方寻枝确实谁也不在意,或者她都不是很明白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群她认都不认识的人毫无缘由地对她表白说要和她在一起,被她拒绝之后就各种诋毁,实在算不得什么爱。
虽然她不愿回想,但还是客观承认方昕苒确实让她感觉到了爱到底是什么滋味,哪怕是刻意接近的伪装。方昕苒会让她觉得自己在感情之中出於主导地位,而不是一个被迫的稀里糊涂的参与者。
这场见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玉谈清中途接了个电话,一脸歉意地回来之后,方寻枝便知道这是分别的时候了。
哪怕大雪纷飞,大学门口依旧热闹,火锅店串串店灯火通明,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而行,分不出白雾是天上的雪还是腾腾热气。
记得她在上大学时候,在空闲时候也会和黎苏一起来这里下馆子,那时候还有宵禁,晚上十一点半关门,她和黎苏出来吃的时间一长,难免要翻墙进去。
将玉谈清送到门口,方寻枝紧了紧围巾,免得风雪灌进来。
她靠在路灯旁准备取消订单,原本她计划着和玉谈清喝过咖啡之后去餐厅用餐,现在想来是没有下文了。
“其实……不用取消的,枝枝。”
一辆轮椅在她身旁停下,轮子之中碾了雪,自己操纵有些勉强,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方昕苒头上,她没戴帽子,一头乌发被雪水打湿,整个人多了几分清妩柔软。
美人本就是能引人注目的焦点,坐着轮椅的美人便越发能激起人的怜惜,大学生又是最爱八卦的群体之一,不少路过的学生纷纷朝她们的方向看来。
方昕苒眼圈沁着薄红,泪眼朦胧擡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衣袖,怯弱楚楚,媚态横生。
她在赌。
通过望远镜,她清清楚楚看见了方寻枝在玉谈清提前离席时候的落寞,她便越发知道玉谈清是满足不了方寻枝的,并不是玉谈清的爱是假的,而是玉谈清在身心双重方面都无法给予方寻枝需要。
就这一点她是提醒过玉谈清的,显然玉谈清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鹅毛大雪顺着方昕苒的领口灌入,冷得方昕苒不住地颤抖,可她依旧固执地擡着头,捕捉着方寻枝的视线。
“怎么穿得这么少,不要命了”
方寻枝看着方昕苒围巾帽子一概不戴,只穿着一件薄料呢子风衣,整张脸都被冻得失了血色,冻僵的手指死死抓着方寻枝的袖口不放。
“着急来接你,就没穿太多。”方昕苒嘴唇不住地打颤,但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着清晰,她痴痴地看向方寻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自己眼底的柔情。
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