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从方昕苒那里出来之后，方寻枝回想起刚刚她说出来的话，只觉得心惊肉跳。

要是以往，她不会说出那样恶毒的话，她有时候也以自己温婉柔和的性格为自豪，让自己尽力向这方面靠拢，而不是去用言语刻薄别人为乐。

【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

一道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然传来，方寻枝骤然一惊，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方向。这个声音并不是在她意识之中凭空多出来的那个系统，而像是阐述某个世界的行为法则。

方寻枝调整好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睡下。

*

这几天她忙着配音的收尾工作，整日都在录音棚里调试，虽然她和方昕苒处於一幢房子，但根本没碰过面。偶尔方昕苒让人给她送些东西，都被她推辞了。

不过方昕苒确实说得没错，现在这个庄园周围确实时不时会出现鬼鬼祟祟的身影，当然这是在她游魂状态下漂浮的时候发现的。尽管是她的游魂依旧能觉察到危险而不敢靠近。

她认识几个同在配音圈兼职风水玄学的人，咨询一下了这方面的问题，可他们听见她的描述之后，稍微通门道的都明确告诉她，这群人不是随便能惹得起的。

“要是这些东西冲着你来的，你就在原地别动，他们找不到办法抓你。要是这些东西不是冲着你来的，你最好尽快搬家。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你那边看看。”

方寻枝还没说什么，便闻到了身后熟悉的柑橘香，方昕苒正朝她一个劲摆手。

她皱眉，道谢后挂断电话: “怎么了”

她直觉告诉她，方昕苒这次肯定有什么要紧事和她说。她来这里本就是被方昕苒牵连，再加上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她觉得方昕苒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不其然方昕苒看向她，石破天惊地道出了她的秘密: “枝枝，你死过一次，对么”

“我……”

“别怕，我也懂些关於这方面的知识。”方昕苒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目光认真，并没有像以往见面都要蓄意引诱的旖旎风情，可她这样郑重的状态却难免流露出别样的风采。

是挥斥方遒，执掌全盘的上位气息。

方寻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方昕苒每每在她面前流露的都是将自己伪装成柔弱的小omega，以此激发她的保护欲，但这样柔弱的样子显然不可能成就方昕苒如今的事业。在旁人面前，方昕苒向来那种鹰隼猛兽般的强硬气度，让竞争对手不战而生怯意。

往日妩媚的面容覆盖上了一层冰霜，不苟言笑时气场全开，一双桃花眼不含笑意，眼尾锋芒藏蓄内敛，面庞好似白玉霜雪，她脊背挺直，将双手放於膝上，通身气度的改变让她几乎与原本判若两人。

这也难怪当初黎姨遇上方昕苒时候认不出来，这两相对比确实差距太大了。

“如果你说我非得留在你身边才能避免危险，这样的话也太老套了。我会怀疑这是你想把我绑在身边一个蹩脚的借口。”

方昕苒摇了摇头: “枝枝，我不是想强迫你，但我不希望你出意外，你在我身边三年之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方寻枝唇角挑起，可眼底毫无笑意: “三年”

她打量着方昕苒，方昕苒也觉察到她的目光，语气越发软了下来，她操纵轮椅来到方寻枝身边，轻轻抓住方寻枝的衣袖，眼底浮现起蒙蒙烟雨: “枝枝，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在我身边，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在你面前标记其他omega

和其他omega结婚你也会同意么”

“只要你能高兴……”

方昕苒无意识地攥紧手指，艰难地往下说: “我都可以的。”

“我不信。”

“但是是真的……我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方昕苒垂下眼睫，匆匆擦掉泪水，似强忍委屈还不想让方寻枝发现一样，可这瞒不过方寻枝的眼睛。方寻枝挣脱开方昕苒的手，站在窗边往下看，意外发现原本平整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座座冰雕，临近傍晚冰雕里的小灯五色交辉，异彩纷呈。

从这个角度上看，就像是一株被人捧在手心的花枝。

方寻枝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意思，她转向方昕苒: “所以，将来如果我和其他omega结婚，你也会时不时用这些东西给那个omega看，让那个omega知道你我都是什么样的变态，对么”

“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