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年便积攒了属於自己的雄厚实力。只不过她还保留着作为一个纯粹艺术家时候的弱点,对仪式感的太过追求。这让她将原本的覆仇计划一再后延。以及她爱上了她以为是仇人的人,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也努力说服着自己去不爱,用身上的累累伤痕提醒着曾经的恨,由此卷入了命运的漩涡之中。”
“在顺从和违逆之中,她想要做一个断,想要从既定的安排抽离出去。她卑劣怯懦,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将来的未知。她胆子很大又很小,她能精密算计未来的趋势,但却无力应对中间因她自己而生的改变。她知道自己的错误,想要弥补想要修正,她想要将所有都抛开,只求能岁月倒流,追回过去的影子。”
“既然无法应对,那就不要这样的转变即可。弥补修正之类的,将一个花瓶摔碎,用再好的胶水也没有办法将其完美覆原。”
方寻枝幽幽回答。
她并不是喜欢将快要结痂的伤口一次又一次揭开的人,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听方昕苒的自白。同时以这样一句话作为结尾: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没有必要么她知道这不过枉然和徒劳,也知道这更多是自我感动,但她还是想要尝试,她不想放弃。”
“那就是她的事情了,你的故事很精彩,不过我觉得她还是将自己的弥补建立在不影响别人生活的前提下才更好。”
*
半夜时分,方寻枝被一声尖叫生生从梦里薅了出来。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楼下露雅的房间,她翻身下床,和seven几乎同一时间赶到。只见卫浴地板全是水,罪魁祸首的水龙头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水。
“是水龙头坏了。”刘禾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外面走了过来, “我刚才叫了工作人员,他们联系了房主,房主说半个小时她带人过来看看。”
“能在这里住的人还能半夜过来” seven吃了一惊。
“房主是导演的一个朋友,我之前在黎家担任顾问时候,和房主见过几次。房主人挺好的,没什么架子,还让我们检查一下自己的房间有没有哪个还有安全隐患,这次好一起修了,毕竟我们还得在这里住十多天。”刘禾馀光瞥见方寻枝的神色, “小方老师,你不舒服么”
“我没事。”方寻枝摇了摇头。
这场综艺之所以能火起来的缘故,并不是它只是干巴巴地讲着形形色色的行业要求,更多还有她们每个人实时的工作日常和私下生活,因而时间线拉得很长。而这栋别墅的主人是黎苏,方寻枝说不准自己现在见到黎苏会以什么样的心境,但她知道绝对不会毫无波澜。
这个世界有着某种自净能力,会将影响到世界观中事件发展的人和事物修覆,即使方寻枝没有像穆如意那样能直接接触到核心秘密,但也根据常识知道这个世界最擅长的手段应该是抹除。这就是自古以来知晓天机者容易难以永年的原因。
“你担心黎苏认出你么”方昕苒的房间房门紧闭,将楼下的通明灯火隔绝,在她床头只点了一盏小夜灯,她拉着方寻枝的衣角,亲昵却又有几分自然得体。
“有这个想法。”方寻枝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至於筹码,你来定。”
她自己再否认自己的身份,不过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她也不能将骆居安推出去为自己证伪,因此在这栋房子里只有方昕苒可以作为她求助的对象。
只要能保全黎苏,不让黎苏卷入这一场和法则的正面冲突中就好。
让黎苏将自己只当做和故人相若的人,避开会因她而起的代价。
“所以枝枝主动来找我,是为了别人”
方昕苒在“别人”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方寻枝自然听得出那已经几乎写在明面上的清晰,从某种程度上就像在露台之上方昕苒交到她手中的那把美工刀一样,再度将审判的权利放到了她手中。
“可以这么理解,我是为了黎苏。”
方寻枝平静地回答。
她以为方昕苒会流露出和她预想之中的受伤神色,可方昕苒并没有,而是思索片刻,用最平和不过的语气回答: “枝枝,我能力有限。对於你说的代价,我未必有十成十的把握。”
“你要是不想这样和黎苏天涯陌路,我可以帮你一次,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
房门在方昕苒面前缓缓关上,一道身影於黑暗之中浮现而出,在黑色西装之中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
“实习修正者,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是你们无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