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出来,最多的也就是才买的衣裳,等临走的时候才好丢掉,现在都团起来塞在一处,却也整出了四五个包袱。再去看岳水心,仍然是清清爽爽的一个豆腐块似的小包袱,叫她颇有些自愧不如。
时间过得也快,差不多未时过半,谢璧果然又亲自来了。
听说她们要去,也显得很高兴。
看她大包小包地拎出来,也很自觉地上手帮忙。
古冉恬客气两句,也就都丢给他,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忙请他等上一等,却见他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谢璧摇了摇头,“没事,姑娘请便吧。”
古冉恬就不好多问,只说就道个别用不着多久,转过身来,却见齐西厢不知几时竟已打开了门,仍是冷冰冰地站在阶上。她吓了一跳,“齐少侠,吵到你了么?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就走了。”
齐西厢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不知是什么意思,忽然又伸手把门关上。
古冉恬只得又哑了口。
岳水心忽然却三两步地跑上台阶去,擡手敲响了门。
古冉恬吃惊更甚,然则拦阻不及,眼睁睁看齐西厢又拉开了门,面无表情地盯住了岳水心,眼神中分明写着“有话快说无事滚蛋”。
岳水心却像毫无所察,兀自递过去一张折起的纸,“那天谢谢你。”
“什么意思?”齐西厢没有接,眼神落在纸上,片刻后又擡起来打量她。
岳水心道:“是个小药方,宁神安眠,谁都能用。”
齐西厢又瞧了她一眼,终於伸手拿过,“谢谢。”
“客气了。”岳水心便后退一步,看着他又关起了门,这才跑下台阶来,“咱们走吧。”
古冉恬如梦初醒地点点头,跟着走出两步,才想起来去看馀念。
馀念面上含着笑,“我就不送了。”
古冉恬便点点头,“后会有期。”
馀念也点点头,“后会有期。”他起身送她们到门口,等古冉恬走出去十多步再回头,却见他倚着墙站在巷子里,见她看来便挥挥手。
古冉恬只觉心中一热,大概她在馀念心里也有一点地位。
但或许也不是因着这个,巷里几乎所有门都开着,这一路走来,她只觉身上灼灼,炙手可热。
岳水心更是踌躇,要紧紧拽住她衣袖。
谢璧却很是从容,大抵早已见惯,边走边与她们闲话家常。
“两位姑娘几时来的?”
“吃的住的可还习惯么?”
“两位姑娘是哪里人?”
“啊,扶化,那里我也去过,靠近长安是不是?地方虽然小,可其实很漂亮,而且粉汤羊血也是一绝,还有那个biangbiang面。”谢璧笑,“写起来可难是不是?记得有个口诀,是了,是这个了。一点撩上天,黄河两道湾,八字大张口,言字里面走,你一扭,我一扭;你一长,我一长;当中夹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钩挂麻花糖,推个车车逛咸阳。”
得了,他记性是真个好,甚至还隐隐的带上了点关中腔调。只是古冉恬也说不上来他背的对不对,她自己都写不来那个字。
岳水心却是听得睁大了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古冉恬只怕她下一刻就要问出“真的吗”来,鬼使神差地上手捂住了她的嘴。